而她们身后,是慧嫔那顶暖轿,不疾不徐,如同一座移动的宫殿,无声地昭示着主人的地位与恩宠。
四路人马,四种心思,汇成一股沉默的激流,无声地涌向同一个目的地。
景仁宫那巍峨的殿角,已经遥遥在望。
皇后娘娘的戏台子早已搭好,只等着开锣。
而今日,台下的看客,似乎比台上的角儿,还要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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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内,新换上的瓜果散着清甜,却怎么也冲不散那殿中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闷。
皇后端坐凤位,指上的赤金护甲在白瓷茶盏的边缘,一下,一下地轻轻刮过。
“呲……呲……”
细微而规律的刮擦声,是殿内唯一的动静,像一把无形的小锉刀,锉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尖。
齐妃、襄嫔、顺嫔、淳嫔、欣贵人等人分坐两旁,个个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这新来的还没到,倒叫咱们一殿的人在这儿干等着,好大的脸面!”
齐妃终于按捺不住,挪了挪因久坐而发麻的身子,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她偷偷瞟了一眼上首纹丝不动的皇后,见她并无不悦之色,胆子便又大了几分。
欣贵人正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去浮沫,闻言,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
“姐姐急什么。”
她吹了吹氤氲的茶雾,轻啜一口,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
“新人如新茶,总得多烹一会儿,那股子鲜灵的味儿才出得来。咱们这些喝了好几道的陈茶,且安生坐着,等着沾些新味儿便是了。”
一句话,如同一根软针,扎得齐妃脸色瞬间涨红,又转为铁青。她胸口剧烈起伏,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只能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将上好的苏绣绞出几个窟窿。
坐在下首的淳嫔方淳意,拿捏着分寸,怯生生地笑了笑,试图打个圆场:“姐姐说的是,想是新来的妹妹们初次面见后宫诸位娘娘,心里紧张,路上才耽搁了些。”
就在此时,殿外太监尖细的唱报声划破了殿内的死寂。
“启禀皇后娘娘,端妃娘娘、慧嫔娘娘、菀嫔娘娘、和贵人到——”
皇后刮弄茶盏的动作,停了。
她抬起脸,那张永远端庄贤淑的面容上,笑容无懈可击。
“宣。”
厚重的帘子被宫人掀开,四道身影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的端妃依旧是那副病骨支离的模样,可她身后紧跟着的慧嫔与菀嫔,两个高高隆起的孕肚,甫一出现,便让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不是肚子。
那是皇嗣,是恩宠,是这后宫里最扎眼、也最沉重的筹码。
齐妃的眼珠子死死钉在那两处高耸的弧度上,攥在手里的绢帕被指甲掐得变了形。她仿佛已经听见,自己三阿哥本就不甚稳固的前程,正被这两份未出世的尊贵,一脚一脚地踩进泥里。
欣贵人则终于舍得抬眼,她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笑意。
皇后脸上的笑,似乎更深了。
她的目光,先是从慧嫔孙妙青那几乎要撑破宫装的孕肚上缓缓扫过。
两个。板上钉钉的皇子与公主,孙家泼天的富贵。
随即,她的视线又落在了甄嬛那张肖似故人的脸上。
很好。
炭盆中的银霜炭“噼啪”爆开一星火花,烧得更旺了。这死气沉沉的后宫,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众人刚见礼,殿外又是一声通传。
“敬妃娘娘驾到!”
“祥贵人到!”
富察氏跟在敬妃身后,低着头迈进殿内。这殿里的空气比她所居的咸福宫要重上百倍,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像细小的冰凌,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让她无所遁形。
她不敢抬头,只跟着敬妃规规矩矩地跪下。
“嫔妾敬妃,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嫔妾……富察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她的声音在敬妃平稳的声线里,抖得几乎不成调,细若蚊蝇。
“快起来吧。”皇后的声音温和得像三月的暖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地上凉,仔细伤了膝盖。”
富察氏由宫女扶着站起,依旧死死垂着头,恨不得把下巴黏在胸口上。
“这位便是新入宫的祥贵人?”
皇后的声音里带着柔和的笑意,“是个好孩子,别怕,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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