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飞过宫墙,林昭站在金銮殿外的石阶上,袖中玉简贴着手臂,冰凉。
他抬脚跨过门槛,走入大殿。
百官列班,鸦雀无声。新科贡士们跪在殿前空地,头都不敢抬。阳光从高处照下来,落在青砖地上,映出一道道笔直的光带。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全场。
“今日殿试。”他开口,“朕问一句:何以选才?”
话音落下,没人应声。
这是个难题。说门第,寒门无路;说文章,权贵占优;说德行,谁都说得漂亮。
李丞相缓缓出列。
他三朝为相,白须垂胸,走路不急不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百官自动让开一条道,连几个老尚书都低头避开视线。
“臣以为。”他声音不高,却传遍全殿,“选才首重家学渊源。诗书传世,礼乐承继,非百年积淀不能成器。今有李铭者,自幼诵典,通经达理,策论精深,实乃栋梁之材。”
他说完,轻轻抬手。
一名内侍捧着卷轴上前,展开——正是李铭那篇被誊抄三次的策论。
林昭站着没动。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人会附和,有人会沉默,最后皇帝点头,状元归李家,天下依旧。
但他不能让这事发生。
“臣有异议。”他往前一步,声音平稳。
满殿一静。
皇帝看向他:“林卿有何话说?”
林昭从袖中取出玉简,举过头顶。
“李铭策论抄袭前人文章,证据在此。”
这话一出,殿内哗然。
李丞相猛地转身,盯着林昭:“你再说一遍?”
“我说。”林昭看着他,“李铭所呈《论先王治世之道》,与三十年前落第举人周文远遗作高度雷同,三百四十一字一字不差,连错别字都相同。”
“荒谬!”李丞相怒喝,“文章千古事,哪有完全相同的道理!你莫不是因私怨构陷忠良之后?”
林昭不答。
他将玉简按在地面。一道光升起,投射到殿中屏风上。
左边是李铭答卷节选,右边是周文远原稿残篇。两行文字并列,墨迹清晰。
“请陛下与诸公细看。”林昭指向其中一句,“‘礼崩则民散,乐坏则国危’——此处‘崩’字少一撇。周文远当年因眼疾书写失误,此稿仅存三本,从未刊行。而李铭竟也写错同一位置。”
屏风上的字放大。
那一撇的缺失,在光下格外明显。
殿内没人说话了。
李丞相脸色铁青:“就算相似,也不能断定为抄!读书人引经据典,本就常有暗合之处!”
“这不是暗合。”林昭摇头,“是整段搬运。系统检测相似度九十二点七。若陛下不信,可召钦天监验文气。真文章自有天地感应,伪作不过堆砌辞藻。”
“你……”李丞相咬牙,“你还信这些虚妄之说?”
“那就请在场大儒品评。”林昭转向几位大学士,“两位前辈博通古今,请问此文可有神韵?是否有血有肉?还是merely堆砌词句?”
他说完,顿了一下。
“哦,我说错了。”他补了一句,“不该用‘merely’,这词太洋气。我是想说——只是凑字数。”
几个老学士愣住。
有人差点笑出声。
但没人敢真评。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学生陈锐,愿为二文试言。”
众人回头。
一个穿着粗布襕衫的年轻人走出队列。他身形瘦削,脸上有风沙痕迹,显然是从边地来的。
李丞相冷笑:“你是何人?也配议朝廷大事?”
“学生江南人士,父为农夫,母织布为生。”陈锐抬头,“无门无靠,只读过几本书,走过几条路,见过几次饿殍与流民。今日冒死进言,只为一句话——选才,不该看谁爹当官,而该看谁能办事。”
林昭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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