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眼中光芒一闪,快步走回赵煜身边,仔细观察他心口光晕投下的变幻光斑。那光斑扭曲不定,难以辨认。他又看向高台上的阵图,乳白色的光漩,十二根稳定发光的石柱……节奏……韵律……
他脑子里飞快地组合着已知信息:五音、敲击、节奏、阵图能量韵律、赵煜梦呓的“铎”……
“我明白了!”文仲忽然低呼一声,转身跑回石门机关处,“不是单纯的顺序或工具!是要模仿阵图能量流转时,在特定方位上产生的‘共鸣节奏’!这五个凹点,可能对应阵图中某个局部能量节点!我们需要用能引起‘共鸣’的东西,按照阵图能量流过那五个节点的‘强弱节奏’来敲击!殿下心口的反应和梦呓,可能就是因为他自身与阵图连接,感知到了这种节奏!”
“什么东西能引起共鸣?”夜枭问。
文仲看向手中的暗红色晶体薄片,又看向高台阵图核心那枚黑色圆球(已沉寂),最后,目光落在了赵煜身上。“最有可能的……是殿下自己。或者,是他身上与阵图共鸣的东西。但现在殿下昏迷,不能动。”他咬了咬牙,“或许……我们可以用已经和阵图产生过稳定连接的东西试试——那十二块已经归位的信物石头不行,它们已经固定了。但……那枚‘海魄云纹丹’呢?它药性与生机相关,殿下服用微量海蓝丹后状态好转,或许生机与阵图能量也有呼应?或者……这翠绿药瓶?”
他说的都是猜测,但此刻没有更多线索。夜枭果断道:“用药瓶试试。文大人,你说节奏,怎么判断?”
文仲再次将耳朵贴近那块凸起的石砖,凝神细听里面那微弱断续的“叮咚”声,同时分心感受着整个殿堂那宏大而规律的嗡嗡脉动。渐渐地,他将那杂乱的“叮咚”声在脑海中过滤、拆解,尝试将其与阵图能量场的脉动频率对应、叠加……
“中间点,重,长。左上,轻,短。右上,次重,中。左下,轻,短促连续两下。右下,最轻,长颤音。”文仲闭着眼,凭着一种近乎直觉的推算,艰难地描述出他“听”到的、可能与阵图某处能量起伏对应的敲击方式。“工具……用药瓶底,轻轻敲。”
夜枭接过翠绿药瓶,入手冰凉。他定了定神,按照文仲描述的节奏、力度和顺序,用药瓶底部那圆润的玉质瓶底,轻轻敲击那五个凹点。
“咚……嗒……咚……嗒嗒……嗡~~~~”
当他敲完最后一下带着颤意的长音时,凸起的石砖内部,那“咔哒咔哒”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晰、连贯起来!紧接着,整块石砖连同周围三尺见方的墙面,突然向内缩回,露出了后面一个黑黝黝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方形洞口!一股带着淡淡霉味和陈旧空气味道的风,从洞内涌出,但并不难闻,也没有外面那种秽气。
与此同时,那扇光秃秃的石门,内部也传来沉重的、巨石摩擦的“轰隆隆”声响,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条向下延伸的、宽阔平整的石阶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会发光的石头,虽然光芒暗淡,但足以照亮前路。
门,真的开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提起了心。门后是什么?真的是“净化工坊”吗?会不会有危险?
夜枭示意落月:“探一下,十步为止,看看情况。”
落月点头,像一只灵巧的猫,无声无息地滑入石门后的通道,身影很快被暗淡的光线吞没。片刻后,她的声音传回,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安全。通道向下,大概三十级台阶后,是一个平整的石室,有门。空气尚可,无活物,无秽气。石室里有石台、水池(已干)、还有一些架子和破损的容器……像是……工作间。”
看来没错了,应该就是“净化工坊”。
“准备转移。”夜枭当机立断,“这里虽安全,但太空旷,不宜久留。工坊可能更隐蔽,也可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张老先生,你和甲一、乙五负责殿下,务必平稳。吴伯,带上我们找到的丹药和其他还能用的东西。文大人,你带着卷轴和重要物品。我开路,落月姑娘,麻烦你继续在前面侦查。”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张老拐和甲一乙五用拆散的担架布条重新固定好赵煜,小心地抬起。吴伯把装有“十二元辰保命丹”的铜盒、剩下的“冰魄苦艾片”、“无根清露”空瓶、还有一点剩余的干粮和水囊归拢好。文仲则将《星枢蚀变总录》卷轴、暗红色晶体薄片、翠绿药瓶等要紧物件仔细收好。
队伍依次通过打开的石门,进入向下通道。台阶很宽,很好走,两侧墙壁上的发光石头提供着稳定的照明。走了约三十级,果然如落月所说,来到一个相对较小的石室。石室呈长方形,约有总枢殿十分之一大小,一侧有干涸的水池和引水槽,另一侧是石台和嵌入墙壁的架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陶罐、玉钵、铜筛等工具的残骸,大多破损严重。空气虽然陈旧,但确实干净,没有异味。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进行材料初步处理或简单实验的地方,相对封闭,比空旷的总枢殿更有安全感。
“就在这里暂时安顿。”夜枭环视一圈,比较满意,“落月姑娘,检查一下石室还有没有其他出口或暗格。张老先生,你看看殿下情况,安置好。其他人,整理一下地方,轮流休息警戒。”
大家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正常”点的空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吴伯直接靠着石台滑坐下去,捶着腿呻吟。甲一乙五把赵煜小心地放在一处相对平坦、铺着他们自己外袍的地面。张老拐立刻上前照料。
落月快速检查了石室,除了他们进来的通道,另一头还有一扇关闭着的、更小一些的石门,门上有个简单的插销式门闩,从里面闩住了。她拉开插销,小心推开一条缝,外面是黑漆漆的、向上延伸的狭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她重新闩好门,对夜枭摇了摇头,示意暂时安全,但未知。
文仲则借着石壁上微弱的光,再次展开《星枢蚀变总录》,想找到关于“净化工坊”和可能出口的更多细节。张老拐则拿出那“十二元辰保命丹”的淡金箔片,借着光仔细研读,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更稳妥地帮助赵煜恢复。
夜枭安排好警戒顺序(甲一先负责),自己则走到那干涸的水池边,用刀鞘敲了敲池底和引水槽,又仔细检查了石台上那些破损器皿。大多数东西都朽坏了,没什么价值。但他在一个倾倒的石台下面,发现了一个半埋在地里的、扁平的铁皮盒子,虽然锈蚀,但没破。
他用刀撬开盒子。里面没有水,铺着的防潮物早已变成黑灰。灰烬里,躺着几样东西:一把巴掌长、锈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小铜钥匙;几个空了的、贴着模糊标签的羊皮小袋(标签字迹湮灭);还有一块巴掌大小、颜色灰白、质地像粗陶又像硬化泥土的板子,板子上用尖锐物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和符号,像是随手记录的地图或者笔记。
夜枭拿起那块灰白板子,用手抹去浮灰。上面的刻痕很浅,但还能辨认。线条很杂乱,中心画了个圈,周围有些岔路标记,其中一个岔路上打了个叉,旁边刻了个模糊的、像蛇又像藤蔓的图案。在板子边缘,还刻着几个小字,同样歪斜:“丙七,备急,勿往‘虺藤道’。”
丙七?可能是工坊的编号或者某个人的代号。备急图?“虺藤道”?听起来就不是好路。
这简陋的“地图”或许没什么大用,但至少提醒他们,这“寮墟”内部还有其他危险区域。
夜枭将板子收起,正要合上铁盒,目光扫过盒底角落,那里似乎还粘着一小片黑乎乎的东西。他用刀尖小心挑起来,是一片已经干涸蜷缩、质地像树皮又像真菌的薄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黑褐色,闻着有股淡淡的土腥和苦味。
他看不出是什么,想了想,连同一无所获的铁盒,暂时放在一边。
就在这时,负责照料赵煜的张老拐,忽然又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夜枭立刻走过去。
只见沉睡的赵煜,心口那团七彩光晕,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他的右手掌心方向“流动”。一丝丝极其细微的七彩光丝,如同活物般,从他心口皮肤下渗出,沿着手臂的经脉轮廓(或者说,是那些刚刚消退的暗青色纹路曾经占据的路径),缓缓流向右手掌心那星盘令牌融合的位置。
而他的右手掌心,此刻正散发出比之前更明显的、稳定的银白色温热光芒。那光芒与流动而来的七彩光丝接触,并不排斥,反而像是水乳交融般,缓缓接纳、融合。银白与七彩交织,在他掌心形成一团朦胧而柔和的光晕。
赵煜的脸色,在这种“流动”和“交融”中,显得更加安宁,甚至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与周围环境能量场更加契合的奇异和谐感。他的呼吸深沉绵长,仿佛不是昏迷,而是进入了某种深层次的调息或蜕变状态。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张老拐又喜又忧。喜的是殿下状态似乎在持续好转,忧的是这变化完全超出他的理解,不知是福是祸。
文仲也走了过来,仔细观察,又看了看手中的暗红色晶体薄片——薄片此刻也微微发热,似乎在呼应着赵煜掌心的变化。“能量在自发调整、融合……殿下身体似乎正在适应,或者说‘消化’与阵图连接后获得的那部分奇异能量。只要不引起冲突恶化,或许……是好事。”他只能如此推测。
夜枭看着赵煜掌心那交融的光晕,沉默片刻,道:“密切观察。既然暂时无害,且有利于殿下恢复,我们便静观其变。当务之急,是让他彻底醒过来,恢复行动能力。张老先生,继续按照稳妥方案用药调理。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两个时辰后,我们探索那条向上的通道,寻找出路。”
他抬头看向石室另一端那扇闩住的小石门。
出路,或许就在那后面。但“虺藤道”的警告,也像一片阴影,悄然投在每个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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