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靠识别正确的诗杀人。”刘斌盯着最近的一个,“只要我们不说完整的诗,它们就会乱套。”
“那就一直说错。”苏兰冷笑,抽出另一把短刀,刀刃反着光,“我从小背诗就没对过。”
“不行。”陈默摇头,声音沉重,“这样撑不了多久。我的笔记……也在变。”
他举起本子。纸边已经开始发黑,字迹模糊,像被水泡过。更可怕的是,原来的字正在自己移动,重新组合成新的句子。一页原本画路线的地图,现在竟然出现一首没见过的五言绝句:
“魂归墨冢夜无声,笔落千坟鬼亦惊。莫问诗人何处去,此身已是祭中牲。”
陈默脸色变了:“再过一会儿,这本子会害死我们。写着写着,就会写出杀我们的诗。”
刘斌沉默两秒,拿出黑铁笔,在掌心一划。
血流出来。
他用手指蘸血,在岩壁上写下一行字:
“我非诗人,无魂可食。”
血字刚写完,最近的怪物猛地僵住。它的头剧烈晃动,脸上的诗句疯狂跳动,却拼不出意思。其他几个也停下,围着那行字转圈,好像看不懂命令。
“走!”刘斌低吼。
六人贴着右边通道快走。身后传来嘶吼——不是声音,是地底传来的震动,像千万首残诗同时念诵,汇成一股冲击。回头一看,那些怪物还在原地打转,但更多黑影从岩缝里爬出来,像撕下的纸片,又像烧过的灰聚成人形。
他们拼命跑。
通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一个人通过。地面湿滑,踩上去留下脚印,但脚印很快被黑色黏液填满,好像大地在抹掉他们的痕迹。空气里有一股腐烂的墨和烧焦骨头的味道,很难闻。
跑了大概一刻钟,前面终于出现一个洞口。
洞壁漆黑,上面刻满了诗。
字是凹进去的,排得很乱,有些还在慢慢移动,重新组合。整个洞穴像个会动的书,不断改写自己。刘斌抬手让大家停下。他看向沈九。沈九闭眼感应了一会儿,睁开时,耳朵已经流血。
“里面有声音。”他声音沙哑,“很多人一起念诗。不是活人在念,是……墙在念。”
林三低头看自己的刀。红布已经变成灰白色,摸过的手指发麻。他把刀收回鞘里,不再碰它。
陈默靠着墙喘气,翻着本子。纸页坏得很严重,剩下能看的不多。他指着其中一页:“前面十里就是祭坛中心。但我们不能再写了,也不能说了。任何和诗有关的东西,都会引来攻击。”
“那就一句话都不说。”刘斌收起笔,藏进衣服里。
他走在最前面,手按在腰上的伤处。那里隐隐发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是三年前他在诗骸道边上受的伤,当时他逃了出来,却被一支“断章笔”刺穿肋骨。从那以后,每次靠近文字类的邪物,伤口就会疼,像是提醒他:你曾经被选中,从未真正离开。
六人走进洞穴。
脚下是平的石板,每一块都刻着半个字。走过时,两个半字拼成一句残诗。林三不小心踩到一块,上面的字突然亮了一下。他赶紧退开,那块石头立刻裂开,冒出黑烟,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苏兰拉他一把,指了指头顶。
洞顶也有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无数眼睛。有些字在动,好像在读他们。赵七检查箭筒。毒箭只剩四支。爆弹还在,但他不敢用,怕声音太大,引来更多怪物。
沈九走在最后,一只手扶着墙。他呼吸越来越重,每一步都很吃力。突然他停下,身子晃了一下。
刘斌回头看他。
沈九抬手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前面。他嘴巴动了动,没声音。
刘斌明白了。
他拿过陈默的本子,撕下一页,写下:“你能听到什么?”
沈九接过纸,手发抖。他写下三个字:
“千坟吟。”
写完他就跪下了。鼻孔流血,耳朵里的血顺着脖子流进衣服。他抬不起头,但手指还指着前面。
刘斌把纸折好塞进怀里。他看看队伍,一个个看过去。
林三点点头,表示还能走。
赵七拍了拍箭筒,示意准备好了。
苏兰握紧双刀,眼神没乱。
陈默扶了扶眼镜,把本子抱在胸前。
刘斌转身,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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