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岳再兴带着清远、洛清秋,悄然离开重阳宫。
他们没有直接北上洛阳,而是绕道竟陵。
之所以绕道,是因为岳再兴得到消息,魔门阴葵派圣女婠婠,此刻就在竟陵城内!
竟陵城,位于汉水之滨,北接襄阳,南连江陵,是南北交通的要冲。
城墙高厚,护城河宽阔,易守难攻。
城中原有隋军驻守,天下大乱后,守将方泽滔带着手下人马占据此城,成立“独霸山庄”,割据一方。
他不扩张势力,只求自保,倒也保得竟陵一带相对安宁。
然而最近,方泽滔却被美色所迷。
一个名叫“婠婠”的神秘女子,突然出现在竟陵城。
她容貌绝美,能歌善舞,精通音律,很快就迷倒了方泽滔。
据说婠婠身世可怜,是方泽滔在外面救下的。
方泽滔将她接入府中,宠爱有加,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婠婠来历不明,必有所图。
岳再兴知晓此女,正是魔门阴葵派这一代的圣女,武功高强,心机深沉。
她接近方泽滔,图谋的不仅仅是竟陵城,更是与竟陵城互为臂助的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中土最有名的牧场,自东晋末年建立,数百年来一直是最好的战马产出之地。
中原缺马,优质战马更是稀缺。
谁能掌控飞马牧场,谁就能组建强大的骑兵,在争霸天下中占据优势。
婠婠对竟陵城下手,正是为了以此为跳板,染指飞马牧场。
岳再兴岂能让她如愿?
岳再兴师徒三人一路行来,脚程极快。
出了江淮之地后,沿途所见,触目惊心。
村庄荒废,田野荒芜,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乱兵、土匪横行,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的惨剧时有发生。
反观江淮六郡,虽然尚未完全恢复元气,但得益于岳再兴诛杀宇文化及干脆利落,没有造成大规模战乱。
又有李靖、秦叔宝等大将坐镇各郡,维持秩序。
重阳书院的弟子贯彻重阳宫意志,清查田亩,整顿吏治,安抚流民……江淮之地,已渐渐有了生机复苏的景象。
这一对比,高下立判。
清远忍不住叹道:“师父,对比起皇帝陛下驾崩之前,天下更加乱了。”
洛清秋也神色沉重:“江淮百姓能得安稳,全赖师父运筹帷幄。”
岳再兴沉默不语。
他心中清楚,乱世才刚刚开始。
李渊在太原起兵,李密占据瓦岗,窦建德雄踞河北,王世充盘踞洛阳……群雄并起,逐鹿天下。
而慈航静斋选择这个时候让师妃暄入世,带着和氏璧“替天选帝”,无疑是想在这场乱世中,扮演“造王者”的角色。
他必须从师妃暄手中,夺下和氏璧!
抵达竟陵城时,已是黄昏。
城门处有士兵把守,盘查严格。
但岳再兴三人气度不凡,尤其岳再兴一身玄色道袍,腰悬古剑,仙风道骨,守城士兵不敢怠慢,简单询问后便放行了。
城内倒是颇为热闹。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往来,虽不及扬州繁华,却也比沿途那些破败城镇强得多。
显然,方泽滔的“独霸山庄”政策,确实保得一方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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