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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焚心真相3（第2页）

他们并非统一的服饰，而是分成五个泾渭分明的阵营，各自簇拥着不同的旗帜与图腾。

东侧，人群穿着以青、绿为主的麻布或丝绸衣物，身上佩戴着草木、藤蔓、种子形状的饰物，手持木杖或骨器，旗帜上绣着一株参天巨树的抽象图案——木系灵根家族。

南侧，人群衣着以赤红、明黄为主，不少人脸上涂抹着红色的矿物颜料，手持燃烧的火把或形似刀剑的金属短杖，旗帜上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图腾——火系灵根家族。

西侧，人群服饰多银白、亮灰色，佩戴着各种金属环、片、刃状装饰，动作间带着铿锵的金属摩擦声，旗帜上是交叉的刀剑或齿轮图案——金系灵根家族，很可能就是“阮”家！林深注意到，那个阵营最前方，几个身穿华贵复古长袍、气息深沉恐怖的老者身影中，有一道格外高大、半边脸笼罩在金属面具下的身影，与沈念记忆实验室角落里那个身影……重叠了！

北侧，人群衣着以墨蓝、深黑为主，身上挂着贝壳、水藻、或盛着清水的陶罐，旗帜上是波浪或漩涡的图腾——水系灵根家族。

中央面向祭坛方向，人群衣着最为厚重朴实，以土黄、褐色为主，手持石斧或象征权柄的土块，旗帜上是连绵的山脉图案——土系灵根家族。

五大家族，成百上千人，将祭坛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饿狼般，死死地聚焦在祭坛的中央！

那里，跪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沾满尘土与血迹的白色医护长袍、长发散乱、面容憔悴苍白却依旧挺直脊背的……女人。

云薇。

林深的母亲。

年轻的云薇。比林深记忆中任何影像都要年轻，但眉眼间的坚毅与疲惫，却如此熟悉，如此刺痛人心。

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绳索深深勒进手腕的皮肉，渗出鲜血。她的嘴角也有干涸的血迹，脸颊上有明显的淤青和擦伤，显然经历过拷打或虐待。但她的眼神，却如同寒潭深处的星光，清澈，冰冷，带着不屈的傲然与深沉的悲哀，扫视着周围那些贪婪而狰狞的面孔。

在云薇的身旁，祭坛的地面上，用暗红色的、仿佛新鲜血液混合了朱砂的颜料，画着一个复杂到极致的巨大法阵。法阵的中心，对应着云薇跪坐的位置，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深不见底的凹坑。

“云薇！时至今日，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一个洪亮而充满威严、却掩饰不住贪婪的老者声音，从西侧金系家族阵营最前方传来。说话者，正是那个半边脸罩着金属面具的高大身影——阮家的核心人物，很可能就是阮正雄，或者他的父辈！他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在寂静的祭坛上空回荡，“交出‘祖巫灵根’！那是属于五族共有的圣物！不是你一个人可以独占的！”

“交出灵根！饶你不死！”南侧火系家族为首的一个赤发老者厉声喝道，手中火杖重重顿地，溅起一片火星。

“祖巫灵根，乃调和五行、沟通天地、延续我族血脉与力量的唯一希望！云薇，你身为当代灵根最契合的继承者，理应为族群牺牲！”东侧木系家族一个面容枯槁、手持青木杖的老妪，声音尖细而刻薄。

“没有祖巫灵根平衡，五行失衡日益加剧，地脉枯竭，天灾频发！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整个族群走向灭亡吗？！”北侧水系家族一个身形佝偻、仿佛常年浸泡在水中的老者，声音如同幽暗的水流。

“跪下！献祭！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责任！”中央土系家族一个如同山岳般雄壮的光头巨汉，声如闷雷。

五大家族的为首者，你一言我一语，威逼利诱，道德绑架，将所有的责任、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恶意，如同山崩海啸般，倾泻在祭坛中央那个孤立无援的年轻女子身上。

云薇缓缓抬起头，苍白失血的嘴唇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祭坛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荣耀？责任？牺牲？”她重复着这些词汇，眼中的悲哀化为烈火，“你们口中的‘圣物’，是无数先祖以生命为代价，从天地自然中感悟、凝聚、传承下来的‘火种’！是守护与平衡的力量！不是你们用来争夺权柄、延续私欲、甚至进行那些丧尽天良的‘逆蛇计划’的工具！”

她的目光如刀，刺向西侧阮家阵营，尤其是那个金属面具身影：“阮正雄，还有你们阮家背后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老怪物……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所谓的‘五行失衡’，有多少是你们为了逼迫灵根现世、为了你们的‘容器计划’和‘人造神灵’野心，而暗中推动甚至制造的？！用族人的苦难，用天灾人祸，作为你们达成目的筹码……你们，也配谈‘族群’？也配谈‘责任’？”

被直呼其名，那金属面具身影周身气息猛地一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冰霜。他并未暴怒，只是面具下的目光更加幽深冰冷，如同毒蛇：“牙尖嘴利，改变不了事实。今日，灵根你交也得交，不交……我们便自己来取。只是过程，恐怕就不会那么‘温和’了。”

他微微抬手。

祭坛边缘，五大家族的阵营中，各自走出了数名气息强悍、眼神冷漠的壮汉。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闪烁着不同属性灵光的刑具或法器——燃烧着符文的烙铁、缠绕着荆棘的藤鞭、边缘锋利的金属环、不断滴落黑色液体的水囊、以及沉重冰冷的石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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