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撞进耳膜时,解雨臣刚迈过酒吧厚重的门帘。
霓虹灯光在烟雾里碎成星子,混着酒精与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那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指尖触到熟悉的冰凉,才稍稍压下对这种喧闹场所的不适。
“花儿爷,瞧您这表情,跟刚从古董铺子里钻出来似的。”
王胖子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神秘,
“别拘谨啊,这家店可不一般,节目比潘家园的宝贝还邪乎,保准让你开眼。”
他说着就招呼服务员引路,身后跟着吴邪和张起灵,前者熟门熟路地往吧台走,后者则微微偏着头,黑眸在闪烁的灯光里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带着几分纯粹的好奇,像是第一次闯进人间烟火的孤魂。
解雨臣没接胖子的话,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全场。
他穿了件剪裁利落的粉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既保留了骨子里的矜贵,又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
这样的模样,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无疑是扎眼的,几道隐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惊艳,有探究,也有不怀好意的打量。
他早已习惯这种注视。
从少年时接手解家开始,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或敬畏,或觊觎,或爱慕,这些目光像细密的网,早已织进他的生活。
所以当那道过于炽热、带着侵略性的视线锁定在自己后背时,解雨臣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并未放在心上。
几人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吴邪刚点完酒,就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染成闷青色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脸上带着醉意,眼神轻佻地在解雨臣身上打转,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一看就是被宠坏的纨绔子弟。
“哟,这酒吧什么时候换了男模阵容?”
男人啧啧称奇,语气里的轻慢毫不掩饰,
“长得够标准啊,比我之前找的那些都带劲。”
他说着就伸出手,直奔解雨臣的脸颊,指腹带着酒气,动作粗鲁又放肆,语气轻浮,
“来,让哥哥摸摸,手感怎么样?”
胖子脸色一沉,刚要起身阻拦,就见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地挡在了解雨臣身前。
是黑眼镜。
他原本靠在卡座沙发上,指尖转着墨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在那男人的手伸过来的瞬间,他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冷。
没等人看清动作,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纨绔子弟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拎起来,狠狠摔了出去,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卡座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电子乐的喧嚣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隔绝在外。
跟班们愣在原地,脸色煞白,没人敢上前。
黑眼镜还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底下那双翻涌着怒火的眼睛。
那不是平时的戏谑,也不是遇上粽子时的冷冽,而是一种近乎暴戾的占有欲,像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
“就你?”
他嗤笑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加掩饰的戾气,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男人,像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也配碰我的人?”
解雨臣坐在原位没动,指尖的银链已经松开,已没有再甩出的必要。
他抬眼看着黑眼镜的背影,那背影挺拔而决绝,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守护姿态,让他心头莫名一暖,随即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缠绕。
他知道黑眼镜护他,却没想到这份护短会来得如此猛烈,如此不加掩饰,他好喜欢。
“这位爷,误会,都是误会!”
纨绔子弟的跟班看对方身手了得,不敢贸然得罪,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又忌惮地看着黑眼镜,结结巴巴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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