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青瓷茶瓯釉色莹润,银茶则錾花精细,连茶巾都是上好的棉布。嬷嬷在这宫中纵有品级,这些物件,绝非你的月钱能置办的。”“况且,以你煮茶的精细程度,显然对茶之一道并不喜爱。那么这些茶具——是宫中下人为谄媚景大人献上的私藏?还是哪位主子别有用心的馈赠?总不会是嬷嬷自己购置的吧?”要么是嬷嬷好友,要么是嬷嬷自己,变卖宫物,或收受贿赂。哪一条,都是重罪。嬷嬷站起身,对着两名婢女厉喝:“滚出去!”婢女们战战兢兢地松手退下,虞戏时张着火辣辣的手掌,目光落在嬷嬷身上:“也不知是当我是傻子,还是——”话音未落,院门忽然被推开。“还是当我是傻子?”景饲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虞戏时端正了姿态,朝他看去。他方才当是没撑伞,湿漉漉的,带着些雨气。两名婢女尚未离去,吓得“噗通”跪下,连头都不敢抬。司礼嬷嬷脸色煞白,慌忙跪地:“景大人!莫要听这贱人胡言!”“贱人”二字脱口而出,带着常年呵斥下人的熟稔。景饲生的目光落在嬷嬷身上,眉头微蹙,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这是对我的眼光有所不满?”能被他选中当圣女的人,在她口中成了“贱人”?“不敢!奴婢不敢!”嬷嬷这才意识到失言,慌忙抬手掌嘴,巴掌声清脆,“求景大人恕罪!”“自去领罚。”景饲生目光这才掠过她,落在虞戏时身上,没有看她通红的手掌,只是一眼,便慢慢走向茶台。嬷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景饲生走到茶台旁,一眼也未看虞戏时:“会煮茶?”“不会。”虞戏时垂头,肩上的伤方才被扯痛,加上手上的伤,使得她声线有些颤。“那方才点评得头头是道?还是说,不愿意为我煮茶?”“我可试一试,”虞戏时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阿饲”咽了回去,改口道,“景大人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景饲生没说话,只朝门口摆了摆手。片刻后,下人进来撤了茶台,换上一张矮桌,摆上几卷书册,一壶温好的茶,还有一碟精致的梅花糕。他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目光落在书页上,漫不经心道:“坐。”虞戏时有些僵硬地坐到他对面。“怕我?”他抬眼。“不是怕。是自知心有芥蒂。”虞戏时道。“哦。”景饲生将书册扔到她面前,“还需要嬷嬷么?或者看着书自己学。”虞戏时伸手去拿,忘记手掌上的伤,触碰到书册上的雨,倒吸了口凉气。“这点伤就受不住?”她听出那话里的刺,抬脸时疼意已压下去:“不疼。”俩人都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同时开了口:“听说你——”景饲生往椅背上一靠,“你先说。”“听说你昨晚……有事。”“与你不相干。”“那你要说什么?”景饲生只是旁若无人地吃着东西,时间就在沉默中流逝。待到吃饱后,他才开口接她的话:“没什么想说的了。”他站起身来,便要走。虞戏时知道他这一走,自己就不知道何时还有机会再做任务了。火烧眉头实在没辙,只能想起盛鸢出的馊主意。她慌忙起身,“景饲生!”他停下脚,回头看她。虞戏时逼着自己眼神失焦,身子故意晃了晃,慢慢往他那边倒——可景饲生就那么站着,无动于衷。她晃了两步就僵住了,有些尴尬道:“对不住,有点头晕……”“哦。”他应了一声,转身抬脚就要跨门槛。还有什么招?认错、掉眼泪,她早试过了,他眼皮都不眨。装冷?虞戏时瞥了眼天边刚钻出云的太阳,明知道没用,还是抬手拢了拢袖子,手抱着胳膊,声音放软:“好像有点冷。”“要是快死的话,”他头也没回,声音从外头穿进来,“先去义庄挑个好地方。”脚步声渐远,没再停。……草!能不能给景饲生刚才的记忆清了!-景饲生刚走出不远,便见一名婢女拿着瓶小药,垂头匆匆走来。抬眼似乎是看见了景饲生的官服,忙退至一边垂首行礼。他思索了一瞬,停下脚步,“往哪儿去?”“回大人话,太妃命奴婢给圣女送些伤药。”按照规矩,祁姜引不能看他,于是垂头恭敬道。太妃?给圣女送药?“怎么回事?”祁姜引听身前这大人追问,心生疑惑——既是朝廷官员,怎会操心这些小事?蓦地,她想起来,这位大人身穿的乃本朝正一品绛紫官袍,腰间所挂金色令牌表先斩后奏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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