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在雪地里,大病一场。”不过短短几日,小姑娘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青涩,表情做派一如当年高堂上的帝王,“我找宋简来看过了。”范令允缓了一会儿,才问道,“宋简呢?”“回朔枝了,好歹也是院判。乔河走了之后,他没有留在末柳的理由。”顾兰说,“范令允,你这个样子,是记起来了什么?”范令允苦笑道,“相知,相离,都记起来了。”顾兰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若水寺的大师,许了第二次机会。许他一场大梦,许你我一次为他求圆满的机会。”“我在那个时代,看着他成长、成人,看着他用尽全力,夹缝中求生,想着终有一日,苦尽甘来。可是梦终究是梦。”她闭了闭眼,说不下去了。那一日,顾兰从早晨坐到夕阳,看着时光倒流,燕来镇的悬崖从宸泰七年回到十七年前的模样。冬去春来,鸿雁飞走飞回,春花与秋草不断更迭轮换。直到那人的身影再度回到了燕来。背着竹篓,哼着歌谣。他一袭麻布衣衫,挽着袖子,眉眼温柔,仰头看着燕来镇的夕阳。慨叹一声。“真好看。”晚风阵阵,红日渐渐落下。溪水中金光闪烁。在他看不见的阴影中,顾兰捂住嘴,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顾屿深静静的来到她的世界,又悄悄的离开。可是多年之后,顾兰坐在高堂,看着殿下山呼万岁,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却又各怀心思。不可自已的,就会想起那个没有私心的青年。她有的时候会去隐山阁,坐在水榭的凉亭里,看着御花园的景色,轻声喊一句“哥”。“他们都要给我糖和糕点吃。”“然后要碰我,摸我,从我这里得来好处。”“我被欺负了,哥。你管不管。”无人应答,只有风声萧瑟。到了最后,身体不好,中年的宋简回到了皇宫,为她看病。他这些年游走各地,行医不问来处,出身,亦不受钱财和赏赐。在民间声名大噪。顾兰问他,“还用毒么?”宋简低声说,“早不用了。”“为什么?”“害人害己。我要看遍大梁的景色,不能像以前一样四处结仇。”风吹过,顾兰看到了他衣袖遮掩的腕间,带着一串佛珠。佛珠的中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玉碎的声音。“为他而求?”宋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笑,“为他,也为大梁。”离开宫门的时候,顾兰前去送行。看到了他马车边上有一个小厮,恍惚面善,好像当年隐山阁的常福。“陛下。”宋简侧身遮掩,作揖行礼,“祝陛下身体康健,国运亨通。”夕阳西下,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拉的颀长。走到崖下时,顾屿深看不到头上有一个与他肖似的身影正在飞速落下。身躯化作乌有,灵魂与他相融,融合的瞬间,少年晕了过去,竹篓掉在地上。顾兰从树后显出身形,开始是走的,而后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向着那人跑去。泪水随着疾驰的风远去,化散在空中。“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她的身躯在奔跑中从女帝的身量逐渐变得瘦弱,纤细,直到了七八岁的年纪。而后抹了把泪,扯起嘴角,笑着开口,“你好,我叫顾兰!是你的系统!”——久别重逢,哥。我好想你。“这场轮回与所谓的穿越,”顾兰说,“归根结底,是我们强求。”“北斗之事未毕,江山还等着重整。他了无遗憾,也算圆满。”小姑娘低声说,“好好活着吧。”“都是报应。”——————五年后。鸣月河与雁栖山的怀抱外,还有一座小山,叫做隐山。坐落于末柳的东方,越州府中。隐山脚下,有一座小小的城池,就叫做隐山城。说是城,实则由于远离府中心,经济文化都不发达,更像一座小山村。村中的人在隐山上建了梯田,靠天吃饭。不过更多的青壮年都不肯在这山嘎嗒里面待一辈子,选择走出隐山,去往更远的地方做工,或是行商。于是村中剩了一堆的“留守儿童”。春日里,槐花开了。绕着村子而过的小河旁,一堆孩子跑闹着,去摘树上的槐花。姑娘们在编花环,有些男孩儿也不嫌脏,直接放到了口中。还有的人分了一口袋出来,递给了一旁正在认真抄书的俊俏青年。“哥哥。”男孩儿凑过去,“这是什么?”“你们后天要学写的字。”青年轻轻吹了吹炭笔,让多余的粉尘不要糊了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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