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要在他家吃席!
凭什么!
日日夜夜的期待化为虚无,让他说不出的愤慨和失望。
裴母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她也不是当初唯唯诺诺被儿媳妇拿捏的老太太了。
即便她依然心疼几个儿女,也盼着大闺女和大儿家跟二儿子和小闺女家一样蒸蒸日上,可她也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
她自来没捞着当家做主,不是被婆婆就是被大儿媳打压,她也生不出“劫富济贫”,逼着小儿子补贴大儿子大闺女的念头,相反,她受过那种委屈,觉得人就要知足。
她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也没想着找谁来给自己撑腰,也没谁给她撑腰拉拔她一把啊。
那谁规定老二两口子发达了,就得提携哥哥姐姐?
没这个道理的。
以前她没帮手,吴秀娥可以欺压她,现在她有靠山,吴秀娥等人就不够看。
裴母摆摆手,“都别杵着了啊,你们大娘婶子们还等着吃饭呢。阿芳,你是个能张罗事儿的,陪着你大弟媳妇去置办酒菜去吧。”
“娘——”
裴大姐、吴秀娥异口同声喊她,大姐夫和裴端也是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老太太变了,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跟以前判若两人,怀疑她被什么上身了都比老太太转性了更让他们好接受。
裴母瞥了他们一眼,“行啦,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请爹娘大娘婶子们吃顿饭,那我们也不讨人嫌,这就走。不过——”
她顿了顿,看向裴大姐和许行,“兄弟分家了,各过各的,你们不会去亲家大哥家指手画脚要东要西,自然也不能去二郎家这样。
你们弟妹的作坊是跟好几位大老板合开的,还要做贡品,那作坊是不能随意让人看的,平日里也不让寻常人进去。
你们虽然是亲戚,却也得避嫌,有事儿先让人打个招呼,不要自己冒冒失失地冲过去,万一被官府的差役们抓了,那好说不好听。”
说完,她朝大伯娘几人笑笑,“算了,还是回去吃吧。”
什么家丑不外扬,什么为了家庭颜面多忍让,不存在的。
在她一次次被儿媳妇欺压的时候她就把脸面丢下了。
现在?
更不怕的。
大伯娘几人笑了笑就簇拥着裴母往外走。
裴大姐跟遭雷劈一样,怎么也想不通她娘怎么变得这样陌生,她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看向许行,许行也尴尬又羞窘,有一种被人嫌弃上门打秋风似的,确切说应该是指责他捧高踩低、势利眼?
他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瞪了妻子一眼。
裴大姐一个激灵,扑上去抱住裴母,气急败坏道:“娘,你还是我娘吗?你是不是被黄皮子附身了?你咋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是老二两口子逼你说吧?”
吴秀娥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不么,要说老二两口子记恨大哥大嫂,不肯帮衬我们就算了,怎么连大姐也记恨?大姐大姐夫又没对不起他们,当初他俩成亲老二家的连个娘家人都没有,大姐还送她一块红布呢。”
裴大姐越发觉得委屈,“娘呀,你这是咋滴了?怎么不管儿女了呢?女婿和儿子考上秀才,不也是你和爹的脸面吗?”
她又不是来找老二打秋风的!
不过是看着老二和知县大人关系好,想让他帮忙活动活动,看看把许行的生员身份给安排上。
怎么就不肯呢?
裴母:“阿芳,那你让女婿考啊,谁使坏拦着不让他考了?”
许行脸上火辣辣的,大有被人扇巴掌的羞辱感,他阴沉着脸,对儿子道:“许涵,收拾东西,咱们走。”
他好歹也是遂县吏员,何必自取其辱?
裴端拉住他,叹气,“姐夫,别生气。”
读书人还是要体面的,除非真的万念俱灰,否则不会撒泼耍赖。
他也看出来了,老二两口子确确实实心机深沉,带着族人发家致富,收买人心,自己和他起冲突,族人也只会向着他。
原本老二孝顺,可以让爹娘给他施压,谁知道爹娘也被他收买了。
逼迫老二、二老,这条路行不通了。
再闹腾,也只会得罪老二两口子,让他们指使村里人越发孤立他。
从前他是裴家庄唯一的童生,不稀罕和泥腿子打交道,可满村泥腿子包括高里正都孤立他的时候,他又非常难受。
他、的的确确拿老二没办法了。
待裴母等人离去以后,裴大姐坐在凳子上扯着帕子哭得伤心欲绝,“大弟呀,这是怎么了呀,我滴亲娘哎——”
怎么两年多没回来,娘家就翻天覆地了啊。
吴秀娥也不劝,反而在一边添油加醋,把这两年老二家怎么欺负他们絮叨了一箩筐。
那边儿许行对裴端道:“子正,俗话说天大地大娘舅最大,岳母的兄弟过年该走动的吧。”
外家、岳家,是一个男人最亲近的两门亲戚,也是最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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