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扯下他校服领口,狡黠地笑:“明天告诉你。”
神神秘秘。
明天,是12月21日,是一年里夜晚最长的一天,也是他的生日。
宿星卯生于冬至,天文志里记载:日短星昴,以正仲冬。
说的是那天黄昏时,西方白虎七宿中的昴宿星会出现在天空正南方,北半球将会迎来这一年里最漫长的黑夜,过了这一天,凛冬降临,寒风卷地,冬季最寒冷的时日也一并到来。
谢清砚忘性大,自然不记得宿星卯生日在几月几日,多得好心的谢锦玉女士无意间提醒,才让她恍然记起,那几年圣诞前她吃到的生日蛋糕从何处来。
晚上的灵泉山无疑是寒冷的。
漫山遍野的狂风,吹得痛快,气焰熏天,把草啊木啊,都吹得一边倒。
但总归是放晴的天,除了风呼啦啦扯得恼人,裹件厚实的羽绒服,珍珠色的脸冻红了点,别的也倒好。
小时候谢清砚曾听妈妈说,谁的生日要逢上下雨,那这人必定是个小气鬼,她没有夜观星象的本事,特意去看了天气预报,舒口气,今明两天都无雨。
想来,这是不准的,宿星卯是个假装大方的小气鬼,最爱默默不语的吃飞醋。
今夜是晴夜,草木葱茏,云朵低垂,月牙悬在枝头上,灵泉山十年如一日的美。
她翻跃半个山头,寻到那辆在小学就废弃的公交车,作为儿时的乌托邦,曾经也被人珍爱过,挂满蕾丝纱窗、玻璃风铃、摆好绿植、铺张地毯,两个小小人儿将这儿当做秘密基地,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那时他们戴着有线耳机,听p3,手拿一张清透的玻璃糖纸,透过七彩斑斓的镭射光去看窗外,五光十色的世界,炫目而美好。
但许多年过去,童年玻璃纸下那颗廉价的糖嚼碎之后,早已忘却味道,只记得甜得满口发腻,以前是嫌弃,现在反而回味,也再难吃到了。
人总是这样,过去了才肯珍惜。
树木拔尖,青草愈发肆意,快漫过车顶,白纱窗黄了边儿,悬垂在车窗旁的风铃芯也爬满铜霜,褪去色泽。
不变的,只有风打来时,那叮叮当当的响,清脆得连时光都在倒流。
来去匆忙,谢清砚也没好点子,叫保洁大叔仔细打扫一番,清理干净结网的蜘蛛,扎窝的野草,又抱了张毛毯过来,摆一圈电蜡烛,很俗气的,喊人捂着眼不许睁,牵着他磕磕绊绊过来,说要给他个天大的惊喜。
但谢清砚实在是不大会藏事,早在她抱着篮子从楼下上上下下的跑,又去门口提溜个大外卖的时候,宿星卯就在隔壁二楼,看得一清二楚了。
稍作推敲,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当然,现在也还得装瞎,配合她兴致满满的surprise。
其实也没什么,陈旧的公交车上,挂了新的蕾丝纱帘,白廖廖的纱,轻轻荡荡的飘,地毯中央放个梵高星空画的蛋糕,周遭电子蜡烛,星星亮亮,算浪漫又不算浪漫的场景。
平凡的是日子,浪漫的是人。
谢清砚对他说生日快乐。
宿星卯上前,蛋糕旁有一张折成纸船的小贺卡。
他弯腰拾起,将它展开,左面是一幅极小的水彩,小女孩依靠着小男孩,仰头探出车窗,望着漫天的繁星。
右边是一张枯黄的纸,印着十分潦草的蜡笔画,用胶带贴在新画的旁边,画里是更小些的他,独自仰望天空发呆,这又是很久前的往事了。
那时他们关系尚可,谢清砚总爱来找他玩。
她很好奇眼前的男孩,在想,他为什么不爱说话,也不和其它人玩。
她爱盯着他看,好费劲才能砸开他的嘴。
她发现他垂下的眼睛轻渺渺的,像拂了层纱或雾,看着像有心事,他是早慧的人,话不多,总爱一人发呆,她觉得他眼里有些东西,是她看不懂的东西,像种奇怪的情绪,好像他快下雨,是忧愁的阴天。
其实用忧郁形容更恰当,但那时谢清砚还不明白这个词。
谢清砚才开始学画画,她还没画过人,但他看起来那么寂寞,她很想把他画下来。
蜡笔沙沙摩擦纸面,她说画便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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