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衡惭愧道:“这些日子给老板娘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我们的确该离开了。”
荼春当即眉开眼笑:“快走快走,别再回来了。”
扶衡看向氾殷,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而后又尽数沉淀,化为平静:“告辞。”
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两道白光消失,氾殷此刻内心极度压抑,抑制了许久的眼眶终于忍不住蹦出了一串泪珠。
原主的感情又冒出作祟了。
“总算清净了,走,咱们回客栈去!”
荼春本满脸欣喜地回头去拉氾殷的胳膊,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得僵住。
“你怎么了?”
氾殷平静地抹去泪水:“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对视上荼春不太自然的眼睛,缓缓道,“老板娘,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荼春的手缓缓收紧:“我我没”
这时,周围突然一下子暗了。
漆黑无比,四处静悄悄,只听得见远处黄泉河水缓缓流淌的声音。
好一会儿,一坨发着光的马赛克在眼前忽然出现。
氾殷语气平淡无波:“孟婆,有事吗?”
孟婆雌雄莫辨的声音轻缓极了,像是梦中呓语般,在氾殷耳边轻轻荡漾。
“孩子,他走了,你呢?”
“我?”
“你什么时候走呢?”
随着这句话,孟婆瞬间如一阵烟花散开,星星点点的荧光布满氾殷四周。
像是一个引爆器,突然点燃了她脑袋里记忆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数回忆从脑海里迸发出来。
带着极为浓烈的情感,让她死死捂住心口,喘不过气。
“这是”
“这是你丢失了很久的心呐,孩子,你该找回来了。”
扶衡和睢念离开时,一路沉默,直到走到黄泉入口处时,扶衡才停下了脚步。
然后闭眼,沉默了许久,终于睁开眼时,眼中一片红丝。
语气中也带着压抑与悲凉:“师妹,我们走吧。”
“师兄你,你确定吗?”
“她已经不是我的檀梨了,我永远,永远都见不她了”
扶衡绝望而颓废地垂下头,就要一步迈出去,睢念紧咬双唇,当即伸手拉住他。
两行清泪落下,虽是悲伤,却又带着解脱。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不该瞒你,我不能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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