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有些暗淡,但已经开始亮了。
有雀鸟停在树上枝头,叽叽啾啾地鸣叫着。
他有点恍神,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偏过头去看,小榻上已经没人了。
就好像昨天他其实没带任何人回来,谢究也不曾出现在那条小巷里。
但久睡后餍足的神经却又清清楚楚地告诉着池舟,谢究的确在这陪了他一夜。
他想起初见时谢究说的那句话。
——“不是你一见面就扒我衣服往床上带的时候了?”
他当时先入为主以为是行风月之事,但如果原主和他一样,也被失眠困扰的话,好像单纯地扒了谢究衣服带到床上做一个人形安眠药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这小孩陪睡效果真的一流。
不过……
真的这么单纯吗?
池舟脑海里划过池桐说的那段话,放弃了思考。
他也是癫了,竟然尝试将原主的行为合理化。
啧。
池舟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敛下眉眼,晨起的好心情被莫名敲散了些许。
再睡也睡不着,他索性掀开被子起身,正要穿衣服出去,门被人从外打开。
池舟回过头,一下愣了。
春日晨光显得熹微,单听鸟雀鸣啼声的话,时辰还早得很,院中洒扫的仆役没上工,谢究逆着光站在门口,背后是一树开得正盛的樱花,衬得青年人身姿如松柏般挺拔,容貌似春花般惊艳。
池舟下意识问:“你还没走?”
谢究脸色瞬间垮了下去,声音很冷:“用完就丢?你真是越来越薄情了,池舟。”
池舟难得有些语塞,他感觉自己在谢究面前负心汉的形象格外稳固,拿榔头过来都敲不碎的那种。
他尝试为自己辩解,又觉得随便吧,形象越差越好。
原主到底哪里就配得上谢究这么死心塌地了?
池舟想到这里,唇角勾出个笑意,温声道:“怎么就知道冤枉我啊啾啾,我一起来没看到你人,下意识以为你走了而已。”
说着他甚至捂了捂胸口,做作地说:“我还伤心了好久呢,明明是你不要我。”
谢究盯他半晌,冷哼一声,连拆穿这人鬼话的兴致都没有。
池舟见状倒也不恼,放下手反倒挑眉轻轻笑了笑。
他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所以去哪儿了,一大早的不见人。”
春风拂过门廊,谢究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移到衣带,再一点点往上,看那人微垂的侧颜和含笑的唇。
真笨。
谢究想。
但凡池舟照镜子看一眼,就会发现自己那片薄而色浓的下唇已经有些肿了。
那是被人含在口中吮咬许久才会涨起的弧度,单看一眼都合该心惊。
谢究蓦然想到有一次,那时的池舟较现在放松得多,对他们之间的记忆也想起了许多,困得不行了,直接找了个由头进宫向老皇帝请安,然后转了个弯就奔着他的慎德殿去。
他当时正在书桌后下棋,借以演练前线的战事,卡在一个节点半天拿不定主意。
池舟过来,打着哈欠垂眸瞟了一眼,顺手拿起一颗白棋,丢在棋盘上,就这样轻飘飘解了黑棋围困之势。
然后勾着他肩膀懒散地说:“别下了啾啾,陪我睡觉,快猝死了。”
谢鸣旌很讨厌他嘴里动不动说些死啊活啊的,好像他真的能随时就无牵无挂地去死一样。
是以那天躺在床上很久都不配合,池舟想要抱他,半天都没把人掰过来,困顿着嘟囔道:“怎么越大越不可爱了。”
那是一个晚秋,天气很凉,宫里还没用炭,池舟睡前抱不到他,睡着之后却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谢鸣旌被他钻得有些恼,又想起上床前这人嘴里说的话,到底还是没忍住,翻身恶狠狠地瞪他好久,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唇上。
池舟就是个迟钝到极点的大笨蛋。
在那次之前,他分明偷偷亲过他不知多少次,这人却愣是一次都没发现,不仅心无芥蒂地过来找他睡觉,竟还抱怨谢鸣旌不让人抱,让人恨得牙痒痒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唯独那一次,谢鸣旌下嘴没留力,咬破了池舟唇瓣。
浅淡的血腥气在唇腔蔓延的时候,谢鸣旌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心底那点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一丝逐渐蔓延的惶恐和隐秘的期盼。
他观察着池舟的神色,见他只是皱眉,却没醒过来的迹象,便轻之又轻地去舔他唇上破口,直到那点嫣红都开始发白,再没血迹流出来。
谢鸣旌心想,等池舟醒来,发现自己被他亲了,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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