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雪山哪有国内的名利场刺激?"李嘉诚摘下帽子,露出精心打理的背头,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冷光——那是他去年求婚时戴的,"赵天成被抓前,给我发了段视频。"他掏出手机点了播放键,"你猜拍的是什么?"
顾疏桐盯着手机屏幕,血液瞬间凝固。
画面里是三年前的片场,她站在威亚上对台词,身后的安全绳突然断裂。
场记尖叫着冲过来,却被一只伸来的手拉住了手腕——那只手的主人穿着定制西装,腕间戴着和李嘉诚同款的钻戒。
"你动了我的威亚?"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所以我才会摔下来,后颈留疤?"
"不然你以为赵天成为什么肯花两千万买你代言?"李嘉诚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他要的是你身败名裂,我要的是你彻底消失。"他直接敲了敲手机,"可惜你命大,没摔死。
后来张伟那蠢货搞出勒索戏码,倒省了我动手。"
顾疏桐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工厂里荡出回音。
她摸出兜里的U盘晃了晃:"你猜我昨天在仓库拿到了什么?
张伟的口供里,可清楚写着李老师教我怎么黑顾疏桐。"
李嘉诚的脸瞬间白了。
他转身就跑,却被从二楼跳下来的裴砚舟结结实实撞进堆齿轮里。"跑什么?"裴砚舟揉着刚才撞疼的肩膀,从裤兜摸出个录音笔,"刚才的话我都录了,包括你承认动威亚的部分。"
"顾疏桐!"李嘉诚突然从齿轮堆里摸出把弹簧刀,"你以为警察能——"
"陈队,这里!"何敏的声音从门外炸响,警笛声像炸雷般劈开夜色。
顾疏桐看着几个警察冲进来制住李嘉诚,突然觉得后颈的疤没那么痒了。
她转身看向裴砚舟,对方正举着那盏煤油灯,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成比翼鸟的形状。
"结束了?"她轻声问。
"结束了。"裴砚舟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掠过她后颈的疤,"但你的新电影..."
"叮——"
顾疏桐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摸出来,屏幕上"未知号码"四个字像颗未拆的炸弹。
裴砚舟的手悬在她手机上方,没说话,却悄悄往她身后挪了半步——这是他每次护着她时的习惯动作,像只炸毛的猫。
顾疏桐深吸一口气,后颈的疤突然泛起细密的痒意。
这次不是疼,是像春天的草芽顶破冻土,带着点锐锐的生机。
她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个陌生的女声,带着南方口音的阮:"顾小姐,您母亲的老照片找到了。"
工厂外的警灯还在旋转,把她和裴砚舟的影子切成碎片。
顾疏桐望着远处渐暗的天光,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冬夜,母亲抱着她在巷口等出租车,怀里揣着张泛黄的全家福。
"地址发我。"她说。
裴砚舟凑过来,发梢扫过她手背:"需要我陪吗?"
顾疏桐把手机贴在耳边,望着他眼里的星光笑了。
风掀起她的大衣下摆,露出里面那件印着"裴导的专属场务"的红色卫衣——是他上周偷偷塞进她衣柜的。
"当然。"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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