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再回到病房时,姜晴晚抱着一只玩偶,像孩子一样逗弄它。
她脚步重若千斤,脑海中响起医生的话。
“姜小姐是在大屿山被侵犯的,那天晚上她下山的时候迷路,被几个小混混拉到丛林深处给……”
“那群混混至今没被抓住,姜小姐的身心遭受重创,大脑也因刺激变得时而正常,时而应激。”
“她清醒的时候时常念着苏小姐的名字,苏小姐,你一定能带她走出阴影吧?”
大屿山……
姜晴晚被侵犯的时间和地点,正是她和苏柚山的那天。
那天,是苏柚主动邀约她去的大屿山。
隔着窗户,苏柚脸色苍白。
如果不是自己,也许姜晴晚根本不用经历遭遇这些噩梦。
姜晴晚抬起头,看见苏柚,高兴地冲她挥手。
“柚柚,你快进来呀!”
神情美好得宛若孩童。
苏柚突然不敢面对姜晴晚,她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经历了这些以后,要如何坚强地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慢慢走进病房,被姜晴晚友好地拉住手。
“苏柚,你过来,我要跟你说一句悄悄话。”
苏柚轻轻俯身,耳朵旁传来姜晴晚刻意放低的声音。
“苏柚,我恨你。”
她心里猛然下坠,刚要直起身,胳膊就被姜晴晚用力抓住了。
她力气很大,足以将现在的苏柚桎梏住。
“那天要不是你和顾言琛抛下我先走,我也不会遭遇这种事,苏柚,你对我就没有半点愧疚吗?我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你!”
“对不起,”苏柚咬了咬牙,“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抓到那几个小混混……”
“抓到就能弥补我失去的一切了?”姜晴晚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她,“你有顾言琛,而我有什么?以后我不会再得到任何幸福了。”
苏柚头一次在姜晴晚面前保持了沉默。
除了愧疚,她无话可说。
姜晴晚斜睨着她,“当然你也可以补偿我。”
“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苏柚一口答应。
“真的?那我要你把顾言琛让给我。”姜晴晚目光闪烁。
她说得有些太迫不及待了,以至于话音刚落,苏柚就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仿佛要将姜晴晚的伪装给看穿。
她有些狼狈,更有些恼羞成怒,“我就问你答不答应?”
苏柚冷静片刻,轻轻摇头,“这种事,不是让就可以的,他不喜欢你,你要去了也没用。”
这回轮到姜晴晚沉默了,半晌,她抱着玩偶,低声冷笑:“我就知道,你心里对我的愧疚都是假的,毕竟被糟蹋的不是你,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她又恢复了刚刚那副孩童的模样,自言自语地跟玩偶玩耍。
探病时间结束,苏柚被请出了病房。
她走到医院楼下,一只玩偶忽然掉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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