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那边乐得轻松,也不管夏渊是怎么回事,孟启烈却是个较真的,他找到荆鸿询问,荆鸿也没料到夏渊如此能耐,只得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ldo;可能殿下很有武学天分也说不定,而且习武不是触类旁通么,兴许殿下就是&lso;旁通&rso;了。&rdo;
孟启烈抓狂:&ldo;触类旁通也不是这样通的吧,他这根本是撞邪了吧,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一招学个三四天都学不好,这会儿都有点做武林高手的底子了。&rdo;
要是夏渊本来就聪明机敏,孟启烈恐怕也没这么大感触,关键原先那么笨拙的一个人,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反差太大,孟启烈有些难以接受。
荆鸿仔细琢磨了下他的话,决定找夏渊好好谈一谈。
午饭时荆鸿给夏渊夹了个大肉丸子:&ldo;听太傅和孟小将军说,最近殿下进步很大。&rdo;
夏渊筷子戳戳丸子,漫不经心道:&ldo;啊,最近我确实觉得学什么都轻松多了。&rdo;
&ldo;嗯,这是好事,臣也为殿下感到高兴,但是……&rdo;
&ldo;但是?&rdo;
&ldo;但是臣担心,可能会给殿下带来麻烦。&rdo;
&ldo;会有什么麻烦?&rdo;
荆鸿斟酌半晌:&ldo;殿下试想一下,若是有一只老虎,很小的时候就被关在笼子里,每天被人好吃好喝地养着,没有利爪,不会咬人,人们都当它是只温顺的大猫,然后突然有一天,它恢复了shòu性,在人们面前伸出利爪,咆哮示威,眼看就要冲破牢笼,你觉得那些关它的人会怎么做?&rdo;
夏渊眼神微闪:&ldo;他们会趁它还没能出来的时候,杀了它。&rdo;
荆鸿颔首:&ldo;不错,这是人们保护自己的本能。所以在时机成熟之前,要劳烦殿下将那只猛虎藏好了。&rdo;
夏渊敛目,一口咬掉半个肉丸:&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
虽说荆鸿暂时不希望夏渊在人前锋芒毕露,但凡是能帮助他自身进步的东西,他都不吝于给。更何况据他的了解,夏渊已经完全值得更好的教导了。
因此在数日后的夜间,荆鸿将一本书放在了夏渊枕畔。
夏渊拿起来翻了翻,见里面许多文字和绘图,还有许多朱笔的注解,他翻回封面,上面只有两个字:&ldo;烛……天?这是什么?&rdo;
荆鸿道:&ldo;秘籍。&rdo;
夏渊噗嗤一下乐了:&ldo;当我小孩子呢,随便拿本画画书就告诉我是武功秘籍。&rdo;
&ldo;……&rdo;荆鸿怔愣,看样子如今的夏渊是真不好糊弄了。以前他说什么他都信,一本教授基础功法的《澄明诀》就让他如获至宝,然而现在真正的秘籍放在他面前,他却不信了。
夏渊见荆鸿不语,再次翻开瞅了几眼,问道:&ldo;不会吧,真是秘籍?&rdo;
荆鸿点头。
夏渊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仔细琢磨了一下开篇起手式:&ldo;聚血通脉,武心澄明,气吞辉夜,荧烛燎天……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荆鸿,这秘籍是哪里来的?&rdo;
荆鸿知道敷衍不过去,便道:&ldo;烛天是临祁一脉的功法,和澄明诀一样,都是我家乡的武学,武心澄明指的就是澄明诀,殿下的澄明诀已经大有所成,可以修习烛天了。&rdo;
夏渊微眯起眼:&ldo;哦?可是你从前不是跟我说,澄明诀是孟家的武学秘籍吗?这会儿怎么变成你家乡的了?荆鸿,你耍我玩的吗?&rdo;
荆鸿抿唇:&ldo;臣不是存心要欺瞒殿下,只是家乡之事……无颜多提。&rdo;
夏渊脸色沉郁:&ldo;你曾说你是孤儿,无处可归,也是骗我的?&rdo;
荆鸿辩解:&ldo;臣确实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家乡只是空名,对臣而言没什么意义了。&rdo;
&ldo;哼,临祁……临祁到底是什么地方?在塞外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rdo;
&ldo;偏远之地,殿下不知也不足为奇。&rdo;
夏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终是移开了逼视:&ldo;罢了,不想说就算了。你有你的苦衷,我可以不问。你对我好,我便不疑你。&rdo;
荆鸿松了一口气:&ldo;谢殿下。&rdo;
不料夏渊忽然道:&ldo;对了荆鸿,你知道谢青折是哪里人吗?&rdo;
荆鸿措手不及,愕然看他:&ldo;臣不知,殿下为何这么问?&rdo;
夏渊见他唇色泛白神情紧绷,淡淡笑了下:&ldo;突然想到,随口问问而已。&rdo;
他在笑,荆鸿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ldo;你是不是……&rdo;
&ldo;嗯?&rdo;
&ldo;……没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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