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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夏渊逗了逗鸟，哼唱起了方才那首歌‐‐

十载别离凤凰儿，白玉手板落盘螭。

莫道从来荫数国，直用东南一小枝。

他日公子出南皮，骏马翩翩西北驰。

谁言丈夫无意气，雏凤初鸣会有时。【注】

这一段，夏渊竟大半都记住了，他对面前这人端起架子，却眉眼含笑：&ldo;你这人，笨是笨了点，却有意思得紧。&rdo;

&ldo;承蒙殿下夸奖。&rdo;

&ldo;你叫什么?&rdo;

&ldo;回殿下，草民荆鸿。&rdo;

后世对这君臣二人的初识，有诸多猜想，这场太子辅学的选拔考试，被人们传颂得神乎其神，有说太子&ldo;大智若愚&rdo;，有说荆鸿&ldo;袖里乾坤&rdo;，就连那只名叫&ldo;狗腿子&rdo;的鹦鹉也被传成了凤凰灵鸟。

其实一切都再简单不过。

在夏渊看来，荆鸿是那五人中唯一一个不卖弄自己的文采，只一心引导他、相信他、为他着想的人。而对荆鸿来说，夏渊是他此生唯一未能偿还的债，他无法逃脱，也甘愿领受。

【注】：南北朝庾信《杨柳歌》改编。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不知怎么的，太傅突然有种嫁儿子的错觉。

第4章圣三问

太傅的心情很复杂。

碍于礼法，他从不对太子的学识品行说三道四，但其实在他心目中，这位太子就是朽木一块，若是别人来当这个辅学也就罢了，他管都懒得管，可现在是要把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儿送进朝阳宫，前路是福是祸连他都说不准，太傅着实舍不得。

去往天锦殿的路上，太傅踌躇再三，还是拉住荆鸿道：&ldo;鸿儿，你若想为官，为师他日必定倾力为你举荐，无需勉qiáng自己……&rdo;

荆鸿笑着截断他话头：&ldo;师父，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要进这东宫，徒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您怎么反倒要拉我出来?&rdo;

&ldo;宫闱多纷争，为师是怕你深陷其中，到时纵然想拉你脱身，亦是无法啊。&rdo;

&ldo;师父切勿烦忧，荆鸿既是选了这条路，便不会后悔。&rdo;

太傅看他淡然面容，长叹一口气：&ldo;日后想必是喝不到你沏的茶了。&rdo;

荆鸿俯首一拜：&ldo;师父哪里的话，往后师父在太学殿教授太子，每日都可见到徒儿，徒儿定会亲手为您奉茶。&rdo;

太傅想到那沁人心脾的温茶，略感欣慰，抚着他的手叮嘱：&ldo;如此甚好。鸿儿，但凡遇上什么难事，记得跟为师说，为师一定竭尽所能帮你疏通。&rdo;

荆鸿心中熨帖，感激道：&ldo;徒儿知道，多谢师父。&rdo;

两人一路行来，太傅停下脚步：&ldo;这便是天锦殿了，不用紧张，随我进去吧。&rdo;

皇帝倚着榻，脸色有些灰白，因为记挂太子招选辅学之事而未能睡好，听得太傅拜见，睁眼坐正，上下打量了荆鸿一番：&ldo;便是他了?如何选的?&rdo;

太傅将先前殿上的情形向皇帝一一禀报，又向皇帝郑重举荐了荆鸿，直把他夸得才高八斗，犹如文曲星下凡，荆鸿在一旁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帝听完后嗯了一声：&ldo;既是太子亲选，又是爱卿力荐的，想来不会是个庸才。爱卿为此事忙碌了这些时日，辛苦了。&rdo;

&ldo;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福分。&rdo;

&ldo;这孩子还是你的亲传徒儿吧，归根结底还是爱卿教导有方，朕已命人备下重赏送往太傅府，以慰你劳苦功高。&rdo;

&ldo;臣惶恐。&rdo;不知怎么的，太傅突然有种嫁儿子的错觉。

&ldo;折腾了一上午，想必爱卿也累了，这便回府休息吧。荆鸿从即日起就在东宫担任太子辅学一职，朕还有几句话要与他说。&rdo;

&ldo;是，臣告退。&rdo;果然是嫁儿子啊‐‐太傅心中泣血。

临行前太傅万般不舍地看了小徒弟一眼，荆鸿回之以安抚的一笑。

屏退内侍，殿门重重阖上，皇帝的声音在肃静的殿内被放大了：&ldo;荆鸿，从此刻开始，你我便是君臣，朕有三个问题要问你。&rdo;

荆鸿恭敬拜伏在地：&ldo;陛下请问。&rdo;

&ldo;你可知朕设立太子辅学一职是何用意?&rdo;

&ldo;臣以为，陛下是希望有人陪伴太子读书习武，修身养性。&rdo;荆鸿答完这句，见皇帝并不满意，遂补充道，&ldo;此人须得品行正直，又能审时度势，不归属朝中任何势力，唯一能倚仗的便是太子殿下，方可忠心侍奉，绝无叛意。&rdo;

皇帝点了点头，问他第二个问题：&ldo;你可知伴君如伴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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