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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ot;纪秋哥，对不起。&ot;言欢低了头，眼圈发红，但终于，这声道歉他说出了口。

雷纪秋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捏住言欢腮边：&ot;记得你第一次这么叫我的时候，我说什么吗？&ot;

言欢点头，一边抱着胳膊上下婆娑一边跳脚道：&ot;肉麻死了，你这个小胖墩，你他妈的想用醋酸杀死我啊。&ot;--不管是动作，口气，表情，如出一辙，像是刚才发生过。

雷纪秋手上掐得更用力，留下个深红甲印，淡淡笑道：&ot;那时候，我心里真正想的是，要我为这个肯叫我哥的小子死都可以。&ot;

&ot;纪……&ot;言欢终于是忍不住，天性爆发，哭得不能自己，鼻涕眼泪抹了一把接一把。

&ot;妈的你这个毛病怎么还没痊愈啊！&ot;雷纪秋一见就头大了，手忙脚乱抽纸巾抗洪救灾。

言欢却像是倒退回十多年前，跟八爪鱼一样死拽住雷纪秋不放。直到没有耐性的男人放弃抵抗，揽过他肩膀轻拍他的背。

&ot;好了好了，别哭了，难看到娶不着媳妇了。&ot;

本质上说，言欢还是个孩子，即使现在二十五了也依然是，何况当年只有十七八，孩童的心思笔直，拉不住情感冲动，爱恨分明，将厌恶或喜爱的东西捏在手中时往往做出残忍到令人发指的行径，只是事后看见他醒悟后的惶恐，连惶恐都纯净无辜，叫人责骂也无力只能无奈笑过了。

所以最大的祸端，通常是最乖的小孩闯下的。

&ot;实在不行&ot;，雷纪秋想了想说道，&ot;就娶允落辰算了。&ot;

俯在他身前的言欢突然不动了，像是蛇被捏了七寸浑身僵硬。

&ot;你喜欢允落辰吧？&ot;

言欢抬脸看着雷纪秋，在全然信任的人面前坦白点了头。

&ot;我的妈呀&ot;，雷纪秋却是手捂着额头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ot;别用那双兔子眼睛盯着我，晚上非做噩梦不可。&ot;

……

&ot;这次麻烦很大？&ot;齐轩突然问道。

&ot;怎么这么问？&ot;允落辰放下酒杯笑着反问。

&ot;你这杯酒喝得太慢了。&ot;

&ot;呵，你是不是太了解我了？&ot;

&ot;但有件事我就不明白，那个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办？&ot;齐轩一副按耐住杀人冲动的模样。

&ot;你说言欢啊&ot;，允落辰淡淡笑道，&ot;我喜欢他，打算跟他过一辈子。&ot;

噗的一声，允落辰早有防备侧身闪开，齐轩呛得直咳嗽半天说不出话。

允落辰不由苦笑摇头，透过玻璃杯看着夜空：&ot;连你都不相信我喜欢他。&ot;

&ot;不信……倒也不是&ot;，齐轩艰难表达自己混乱的意思，&ot;只是太过离谱，你怎么会喜欢他？&ot;

&ot;喜欢就是喜欢，没道理可讲&ot;，允落辰淡淡笑道，给杯子再次注满酒后继续道，&ot;不过我倒真可以给出一个充分的理由。&ot;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两个男人又在斗饮，仍是相同的结果，齐轩以少许劣势落败。

允落辰俯到他耳边，声音越来越低：&ot;你记得那次……&ot;

讲完后，允落辰又悠哉喝完一杯酒，齐轩才从错愕中恢复，低叫一声：&ot;这就更离谱了！哪有这么巧的事？&ot;

&ot;偏就有了&ot;，允落辰似乎也有些感慨，&ot;本来我也不相信。&ot;

&ot;那你为什么开始说……是玩弄他？&ot;齐轩禁不住追问。

&ot;纪秋的事让他负罪感太深，我对他好他绝对不会接受&ot;，允落辰啜着酒笑道，&ot;他要惩罚我就给他，认为我利用他也没关系，最重要是他能再走回正途。&ot;

齐轩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允落辰，那神色就像是从一座金矿下又发现了钻石，半晌不由叹气笑道：&ot;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遗憾，当年竟一时意气错过了你。&ot;

&ot;我也是。&ot;允落辰再次碰了他的杯，两人却没再斗饮，相视而笑。

（17）

&ot;你们这唱得是那出戏？&ot;

听到背后齐轩冷冷嘲讽，言欢立刻站直了身，抬手抹掉脸上丢人的水渍。

&ot;你不服气也可以来哭哭看。&ot;雷纪秋摊开胳膊做出副博爱圣母的姿态。

齐轩神情古怪盯着不敢回头的言欢，最终几分拨云见月的释然：&ot;小混蛋，算你运气好。雷纪秋，回去了。&ot;

雷纪秋走到他身边，意有所指问道：&ot;允落辰呢？&ot;

&ot;天台上，说想一个人吹风醒醒酒。&ot;

走前雷纪秋回头冲言欢歪头示意：&ot;去看看他，别真喝醉了又玩高空弹跳。&ot;

……

天台上一眼望过去不见人影，目光放低才看见允落辰枕着胳膊躺在地上，银冷夜色笼在他身上，像个四处漂泊的流浪者一般落拓不羁。

有些人就像是大面额钞票，就算搓揉得再旧，本质上的吸引力却不打折扣，言欢即使有心想从他身上挑剔出点毛病，结果却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掉牙老话。

&ot;言欢，过来。&ot;声音清明，不带丝毫醉意，这也是第一次，允落辰正经叫他的名字。

允落辰坐起来，脸正对上蹲身在他面前的言欢，不由笑道：&ot;这就是传说中的兔子眼？&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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