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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ot;以前常听人说死要面子，还是第一次真见到为了面子不要命的。&ot;

&ot;倒不是为了面子&ot;，允落辰无辜耸耸肩，&ot;吃饭喝水后消化会需要排泄吧？&ot;

&ot;恩。&ot;

&ot;把我关这种地方，不可能提供我入厕的机会。&ot;

&ot;所以？&ot;

&ot;时间久了饥饿可以忍，但内急靠毅力解决不了。&ot;

言欢皱皱眉头：&ot;那又怎么样？&ot;被关押的人肮脏不堪是必然的，否则这地下室怎么会终年弥漫一股腐臭味道？

&ot;真到那种地步--&ot;，允落辰似乎想一想都觉得恐怖的摇头，&ot;太没面子了，还不如饿死干净。&ot;

&ot;……允落辰，你真很欠揍！&ot;言欢站起身，冲地上的男人比了下中指。

&ot;他的招牌动作，你仿得倒有七八成相象。&ot;允落辰漫不经心的话，像钩子钉住言欢离开的步伐。

&ot;他现在……怎么样？&ot;言欢克制声音里不平静的因素。

&lso;他&039;指的当然是雷纪秋，两个人心照不宣。

&ot;如果明天有糖醋排骨，我不介意边吃边给人讲故事。&ot;允落辰笑得谦和淡然，言欢却感到牙根痒得更深更厉害。

黑暗里沉重的枷锁铁链，形同虚设，即使被层层捆束住，这男人却总有办法随心所欲，达成所愿。

言欢找到薛纵磊的心腹，负责看守的阿成：&ot;以后每天早晚让带允落辰去一趟厕所。&ot;

&ot;不行&ot;，阿成想也不想拒绝道，&ot;大哥临走前交代过要看紧他。&ot;

&ot;你身上配着点三八的自动手枪，还害怕一个饿得站都站不稳的囚犯？&ot;

&ot;可是--&ot;

&ot;薛老大有没有交代你--&ot;，言欢冷冷斜睨道，&ot;让我不慡的话大家都不好办。&ot;

……

久违的阳光，被窗户上的钢条切成几段散在允落辰身上，光影的倏忽不定映出那张俊俏面孔上的微笑。

&ot;你他奶奶的给老子快点！&ot;厕所门外阿成大声叫嚣，&ot;敢打什么鬼主意，这层薄门板可挡不了子弹，把你打成马蜂窝。&ot;

&ot;就算死&ot;，允落辰淡淡戏谑道，&ot;我也不想死在厕所这种地方。&ot;他摘下眼镜，从镜片内侧剥下一层透明纸，伸手透过通风窗贴到外面墙上。

那张被贴在外墙的玻璃纸片，吸收阳光颜色逐渐起了变化，间隔反射出耀眼光亮，那一点闪烁不会引起周围任何人注意，却逃不过数百米高空上盘旋多时的鹰隼的锐目。

……

琥珀油亮，干香滋润，甜酸醇厚，糖醋排骨是一道美味川菜。言欢瞪着允落辰，允落辰盯着他手中的盘中餐肴，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还是言欢先耐不住：&ot;你不想吃？&ot;

&ot;我在等&ot;，允落辰目光仍专注在菜上，&ot;糖醋排骨凉后更美味。&ot;

言欢几乎忍不住将整盘菜砸到那张不知死活的脸上，如果不是听到悠淡的话语继续：

&ot;他说你这道菜做得登峰造极，就算五星饭店的大厨也未必赶得上，以前你们一起生活时都是你做饭。&ot;

言欢冷冷道：&ot;我妈生下我就跟人跑了，我只是做饭给我上班辛苦的老爹吃而已。&ot;会做饭，的确是单亲小孩体恤父亲，但真正有意精进烹饪技术，是因为雷纪秋第一次风卷残云吃光抹嘴时，那副既新奇又满足的神情，咋着嘴说，原来家里做的饭是这么个味道。

允落辰笑了笑：&ot;他给我跟齐轩讲过一个特别爱哭的小孩，虽然很会做饭，但打破个鸡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ot;

言欢脸色铁青，低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ot;小时候懦弱，长大了未必就窝囊到死。&ot;

允落辰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说下去：&ot;可就是这个懦弱的初中生小鬼，为了让他能通过高中二年级的入学测验，独自跑去学校高中部恳求那些学生提供些课堂笔记和复习重点，为此不惜被几个戏耍他的高年级男生当狗一样使唤了一个礼拜，最后还被拖去厕所揍了一顿。&ot;

&ot;事后他仅凭自己看课本，不光是通过了入学测验，还是整个年级的第五名&ot;，言欢像是置身事外的冷淡，只是眼里总闪烁几分回忆中的落寞，&ot;他根本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ot;

那时看到学校排名榜上雷纪秋这个名字，自己居然不顾在公共场合不管有没有同学看见的哭出来，被雷纪秋从后面一把勾过脖子脑袋，拐在身上，听见他冷淡不耐烦的声音：

早知道你又要来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就随便考个及格算了。

入学后不久，就听说雷纪秋约了那些曾欺侮过他的男生干一架。

他们人多，你怎么打得过？自己的焦急跟雷纪秋的满不在乎对比鲜明。

小鬼，打不赢还打不输吗？记着，打架的诀窍就是比对方先出手，打一拳也是赚的。

那一场被学校出动保安阻止的混战，言欢没勇气去现场，只是听说雷纪秋以一敌四打得跟不要命一样直到对方求饶。

等到太阳快落山，才看见从校长室出来的雷纪秋，鼻青脸肿冲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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