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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岳均衡在多年的蛰伏后，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一记狠招就搅乱了江诀的全盘大计，谋略之深，着实不容小觑。

苏沫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也不可能按捺至此，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东岳结了秦晋之好，合谋围攻而来。

时间，恰如其分。

李然头痛地揉了揉眉眼，曲烈的神色依旧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起伏：&ldo;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能做的就是做好万全准备，殿下不必过分忧心，且再过忧心也无事于补。&rdo;

这样一针见血的话也只有曲烈说得出来，李然也深知此话不假，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只能坐回榻上：&ldo;季睢清的事你知道了？&rdo;

曲烈颔首：&ldo;此人虽有放浪形骸的名声在外，却并非泛泛之辈。&rdo;

李然点头附和：&ldo;没错。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只不过他会选择和江诀合作，这一点一直让我想不通。&rdo;

曲烈正色道：&ldo;逐鹿之争从来以得天下为目的，东岳之主虽然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可到底威有余恩不足，季睢丰又甚是无能，会宁在他手下，百姓如何能有好日子？殿下处理瘟疫之举甚好，外人虽然不甚了解，但以季睢清的能耐，必定能猜到一二，或许正因为此例，他才情愿赌一把。&rdo;

李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ldo;赌一把？什么意思？&rdo;

&ldo;殿下既然连八万人都舍不得，想必也不会舍得他会宁千万百姓，是不是？&rdo;

李然哑然，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季睢清赌的是他一颗悲天悯人之心，更确切地说，他李然上辈子恶迹斑斑，这辈子竟然成了悲天悯人的大善人，甚至还成了换取他人信任的筹码，。

曲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ldo;会宁如今已成了岳均衡的隐患，这自然再好不过。倘若战事顺利，便离陛下的大计为时不远了。&rdo;

李然很少见他有这样不拘不束畅谈的神色，笑着问：&ldo;你跟在江诀身边多少年了？&rdo;

曲烈淡笑，道：&ldo;十六载有余。&rdo;

此话一说，李然暗暗咋舌。

&ldo;臣早年乃是陛下伴读，陛下以弱冠之年继位，尊位得来不易，臣有幸能襄助一二。&rdo;

他神色虽淡然，眼中却有梳络往事的感慨。

李然略一惊，追问：&ldo;尊位得来不容易？怎么回事？&rdo;

他刚问完，小六子就好巧不巧地进殿来通报了。

不一会儿，孟兆坤和秦义进殿来，曲烈早已从偏门出殿去了。

二人进殿来，先后行礼。

&ldo;臣参加殿下。&rdo;

&ldo;参、参、参见殿下。&rdo;

&ldo;孟老，该不会是又出什么问题了吧？&rdo;

孟兆坤淡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报呈上来：&ldo;殿下放心，是定城来了消息，称马薯苗已尽数种下，且长势上佳，年末应该会有好收成。只不过嘛……&rdo;

老头子捋胡子打了个磕绊，瞄了眼身后站着的大胖子，秦义开口道：&ldo;禀、禀、禀殿下，定城地处、处、处北方，每……逢冬季气、气、气候酷冷，过、过、过冬或许是……难题。&rdo;

他言语艰难，李然倒也听了个明白，摩挲着下巴想了会，道：&ldo;你们有什么建议？&rdo;

孟兆坤神色为难：&ldo;殿下，北方不毛之地冬冷夏热，其实并不适于生活。如今房屋虽初有建成，可到底片瓦之下难挡寒风。又恰逢战事，各地粮糙木炭吃紧，并无多余的粮糙木炭可用于接济啊。&rdo;

李然也不为难他，侧脸问秦义：&ldo;你呢，有没有好的办法？&rdo;

秦义望了眼孟兆坤，面带犹豫。

李然失笑：&ldo;老孟，这小子是怕你呢还是怕我？&rdo;

孟兆坤诚惶诚恐地躬身行了个大礼，李然有些失望，一时间谁也不说话，然后就听秦义那个二愣子结结巴巴地说：&ldo;禀殿、殿、殿下，其实臣、臣、臣幼年在一本札、札、札记看过，说火、火、火油亦可用于取暖。臣亦听、听、听闻，临阳城外、外、外往西三、三、三十里地处，有一……干枯不毛之地，多产、产、产火油，或、或、或许可以用、用、用上一用。&rdo;

火油？不就是石油？

李然大喜：&ldo;你确定？&rdo;

秦义老实地点了点头，孟兆坤亦喜出望外：&ldo;殿下，不妨让臣派人前去打探，倘若属实，可尽速前去采集。&rdo;

&ldo;也好。&rdo;

过了小半日，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抬了一口黑皮罐子进来，盖子一揭，有浑浊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是熟悉的味道。

李然双目熠熠，笑着夸赞：&ldo;不错啊秦义，不愧是状元，果然见多识广。&rdo;

秦义憨厚一笑，脸上微有些红：&ldo;殿下谬、谬、谬赞，臣也只是……无意中听、听、听宫外一个卖、卖炭的老、老、老翁提过。后来翻、翻、翻了札记，料想那便、便、便是火油了。&rdo;

&ldo;很好很好。老孟，这次你真是带对人来了。&rdo;

孟兆坤谦虚地赔笑：&ldo;一切皆托陛下殿下洪福。&rdo;

李然让人把黑皮罐子扛到地窖里给袁陌看：&ldo;有没有办法用这东西照明？&rdo;

袁陌闻了闻又用手指撩了撩，胸有成竹：&ldo;古书上有火油提炼之法记载，殿下且给糙民日功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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