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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掌柜的听他说得有趣，乐呵呵一笑，道：&ldo;客倌真会说笑，小本买卖，混口饭吃而已。&rdo;

他方说完，却见曲烈放下手中茶杯，一脸煞有介事地问：&ldo;出了什么事？&rdo;

如此问来，神色间隐约还有忧虑之色。

李然正暗自抚额失笑，却听那瘦的如皮包骨似的矮掌柜低声道：&ldo;听说城中起了瘟疫，这几日您三位可千万别出门去，免得惹上那东西。&rdo;

正说着，又听邻桌一人叹道：&ldo;如今瘟疫四起，也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出城？&rdo;

&ldo;哎……朝廷要捉拿jian细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尽折腾咱们这些穷苦白丁，何况找了数日，连个人影也没能找着，铁定早跑了，哪里还能等着被逮呢？&rdo;

他方说完，却听另一人抱拳一咳，颇有些诚惶诚恐地告诫道：&ldo;莫谈国事！莫谈国事！&rdo;

此话一说，那抱怨之人一脸戒备地往四周扫了扫，唯恐方才那席话被朝廷派来的密探听了去，见四周尽是些寻常人，似是松了口气，贼窃窃地低声说：&ldo;跟你二人说件事，可不得外传。&rdo;

&ldo;是！是！&rdo;

&ldo;不外传！不外传！&rdo;

&ldo;我有个本家亲戚在宫中当差，漏了些内幕予我，说这事很有些名堂。&rdo;

&ldo;莫非……不是jian细这么简单？&rdo;

&ldo;嘿嘿，哪里是什么jian细，其实是宫里头的……&rdo;说到此，那碎嘴家伙滴溜溜地转动眼珠在四周扫射一圈，继而朝那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俩附耳去听。

片刻后，但见那俩人&ldo;恍然大悟&rdo;地点了点头，一人叹道：&ldo;难怪前一阵子传得绘声绘色，我还道又是街头传言，却原来真有此事。&rdo;

&ldo;喂喂喂，那人长相如何？可有倚红阁那位……啊……&rdo;

&ldo;呵呵，我那亲戚倒也见过，说咱们那位曾用四个字形容过此人。&rdo;

&ldo;哦？哪四个字？&rdo;

&ldo;倾世绝尘！&rdo;

&ldo;咳咳，孙兄莫不是又唬我们？&rdo;

&ldo;是，你小子又唬人呢？&rdo;

&ldo;哪能啊？不如此，那位怎会……啊……&rdo;

&ldo;倒也在理，那一宫的确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rdo;

&ldo;还有……听说连……都制了……只可惜……&rdo;

&ldo;是！是！是！这我也有所耳闻，且不提那一千粒澜湖翠玉珠，光是上头的金线加起来，就比你我的胳膊还粗。&rdo;

此言一出，其余二人皆啧啧称叹，一人摇扇感慨：&ldo;不是心尖上的人，怎会如此煞费苦心？&rdo;

&ldo;哎……你说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竟将咱们那位迷得……啊……听说自打得了此人，那位便日日相伴，一朝不落。啧啧，真是神奇，神奇之至！&rdo;

&ldo;呵呵，你我这辈子恐怕都甭想见咯，那可是高山之巅的人。&rdo;

李然将邻桌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额上青筋跳得堪称惊心动魄，又见猴崽子憋笑憋得难受，忍不住伸手给了他脑袋一记，猴崽忙抱头求饶道：&ldo;行行行，我不笑就是了。&rdo;

语毕，忍不住又嘿嘿窃笑起来，却听那长须老者轻咳一声，正色道：&ldo;莫谈国事！莫谈国事！&rdo;

恰逢隔壁三人在贼模贼样地讨论帝王的&ldo;闺房之乐&rdo;，猴崽子听了一席，一个没忍住掩嘴喷笑，惹得邻桌三人齐刷刷朝他们望来，神色间多有不快，似被扰了兴致。

曲烈忙朝他三人拱了拱手以示歉意，又警告似地扫一眼那闯祸之人，李然揉了揉眉眼，又喝了口茶稳稳神，朝曲烈递了个没事的眼神，继而低头吃饭再不多听，心中却也有些不是滋味。

翌日一早，因&ldo;时疫&rdo;突起，城外军营唯恐蔓及士兵，遂派官兵来城中搜罗马鞭糙以防疫病，结果却只购到少许，一来是城中百姓消耗不少，二来也是存货不多。

晌午时分，太阳晒得正烈，远远见到三辆马车禺禺行来。

守城的官兵将他三人拦下，令其出示通关令牌，却见那老者沉声一咳，道：&ldo;老朽乃庆原人氏，家中世代行医，听说城外急需糙药，特来送药救急。&rdo;

那小官兵一听，觉得兹事体大，立马去向其上司通报，城门官一听，也不敢做主，只得派快骑去城外军营通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有阵阵马蹄声逼近，那满面虬髯的领头之人只简单道一声放行，门拦一开，三人就驾着马车过了关。

一路驾车，到了城外军营，将满满三车的药糙卸下后，就有一年轻军士走上前来，称元帅有请&ldo;徐医师&rdo;。

曲烈随着那小兵去了，李然和猴崽子则留在车上等候。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壮硕汉子过了来，从袖中掏出一卷轴，比着他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末了指了指李然，道：&ldo;你！把衣服脱了！&rdo;

此话一说，饶是那猴崽子都被惊得一愣，正要反驳，却被李然眼疾手快地按进怀里，又听对方调笑道：&ldo;不过是脱件衣服，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看过？&rdo;

他方说完，众人皆笑，但见那大胡子校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ldo;看来小娘子是害羞了。&rdo;

军中本就荤腥不忌，李然深知此关不过，他三人必定难以脱身，强自朗笑一声，伸手一颗颗地将上衣扣子解了开来，背心却已是冷汗直冒。

这西平军士模样生得虽粗，心思倒挺细，边看卷轴边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末了将视线投向他的小腹，神色不可谓不锐利。

所幸，并无异样。

如此，对方竟还不罢休，作势要伸手来摸，却见那小娘子脸上一红，啪地一声将他那只粗糙的手掌打开，半怨半嗔地瞪他一眼，怨道：&ldo;你这大老爷，什么事不好干，做什么二话不说就要摸人家相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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