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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第1页）

等楼阙坐下，郑娴儿便轻声嘀咕道：&ldo;怕伤心，就不要上台嘛！她们又不给咱钱，凭什么她们上了台，咱们就非看不可？&rdo;

楼阙顺着她的话说道：&ldo;没错。咱们还没抱怨她们打扰了咱们说话聊天呢！&rdo;

说话间又有两位姑娘上台表演，最后的结局同样是失望而归。

于是争相献艺的姑娘们终于消停了下来。

皇后没法子，只得重新唤了舞姬上台。

好在此刻酒已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酒酣耳热，因此倒也不觉得尴尬。

皇后看着除了敬酒之外全程没有抬头的楼阙，心里越来越觉得气恼和不安。

但是作为皇后的尊严不允许她第二次被楼阙用&ldo;阳奉阴违&rdo;的方式反抗，于是略一思忖之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皇帝，面带微笑：&ldo;看着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才知道咱们确实是老了啊。&rdo;

&ldo;是啊，老了。&rdo;皇帝答应得很不情愿。

皇后不在意，仍然笑着：&ldo;人上了年纪，看这些声色之娱已经觉得有有些闹腾了，倒是越来越盼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皇上，阙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婚事还是要尽快定下来才好啊！&rdo;

皇帝皱了皱眉，不置可否地&ldo;嗯&rdo;了一声。

于是皇后便故意提高了声音，笑道：&ldo;郑氏跟随太子时日已久，且已有孕在身，自当早些定下她的名分‐‐就给她个侧妃如何？&rdo;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许久才沉声问道：&ldo;谁是&lso;郑氏&rso;？&rdo;

皇后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ldo;臣妾是说……淮阳郡君。&rdo;

隔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冷冷地&ldo;哼&rdo;了一声：&ldo;淮阳郡君若是做侧妃，谁还能做正妃？皇后可曾听说过哪位亲王家中有年纪辈分皆合适的郡主？&rdo;

他既然这样问了，那当然是没有的。

皇后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ldo;皇上的意思是，要淮阳郡君做太子正妃？可是他们的事毕竟不好听，她又是二嫁之身……&rdo;

&ldo;那就先搁着！&rdo;皇帝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

皇后脸色骤变，手指上的金质护甲&ldo;叮&rdo;地一声碰在了酒碗上，那声音震得她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殿中群臣和女眷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言。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终于醒过神来，声音干涩：&ldo;太子的婚事干系重大，如何能搁置？&rdo;

这时楼夫人忽然离席，跪了下来：&ldo;皇上、皇后娘娘，淮阳郡君确曾嫁入楼家做三房儿媳，但成亲之时，臣妇之第三子已经离世两年之久；且淮阳郡君进门之后并未过继任何子嗣到膝下，因此……其实算不得二嫁之身。&rdo;

她的话说得很没有底气，但意思是明白的。

她在为郑娴儿说话。

宁锦绣愕然地看着她，心中暗恨：这个朝秦暮楚的老东西！一见那女人封了郡君，立刻就忘了自己先前的嘴脸，着急跑过去跪舔了是吗！

真是可恶！

气恼之余，宁锦绣隔着桌子遥遥地向自家祖母使了个眼色。

宁老夫人忙也起身，颤巍巍地跪了下来：&ldo;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与淮阳郡君情深义重，天下皆知。此时郡君身世得以明朗，正是正名分的好时机啊！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天下百姓喜闻乐见的佳话呀！&rdo;

这番话一出，许多女眷连连点头，皇帝和皇后的脸色却同时难看了起来。

宁锦绣更是气得险些哭出声，忍不住跺脚叫道：&ldo;祖母！&rdo;

宁老夫人没有理会愤怒的孙女。她抬起头来，又补充了一句：&ldo;为人处世，善始善终方是正道啊！&rdo;

这一次，她的话音刚落，坐在楼阙对面的清宁公主已经忍不住冷笑了起来：&ldo;善始善终？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吗？先奸后娶，皇家的脸都被他们两个给丢尽了！&rdo;

&ldo;清宁，不得多嘴！&rdo;厉贵妃在旁吓得脸色都白了。

皇帝的脸色却因为清宁公主的这句话而缓和了几分。

他清咳一声，缓缓地道：&ldo;太子的婚事不能搁置，淮阳郡君的事却急不得。皇后，今日便由你做主为太子选定一位正妃、一位侧妃，至于淮阳郡君如何安置，等她腹中的孩子诞下之后再议吧！&rdo;

皇后盯着郑娴儿看了好一阵子，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ldo;如此也好。郑……淮阳郡君如今有孕在身，确实不方便服侍太子，安居养胎是眼下最好的选择。&rdo;

正埋头苦吃的郑娴儿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正色道：&ldo;我很方便！&rdo;

楼阙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皇后却立时黑了脸，险些把&ldo;不知廉耻&rdo;四个字喊出口。

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板着面孔向身边的一个宫女吩咐道：&ldo;汀兰，自今日起，你便是淮阳郡君的人了。回头叫内廷司帮你挑几个顺眼的丫头带过去，好好服侍郡君吧。&rdo;

宫女忙答应了，心领神会。

郑娴儿勾了勾唇角，低头笑了：&ldo;桐阶，咱们现在打个赌好不好？就赌我怎么死‐‐我觉得产后血崩是最好的选择，你认为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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