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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没完没了。

金曼姗五官更纠结，比之前更多点不耐烦。

看来是沈兆南。乔立诚猜测，垂首看她：&ldo;不接吗？&rdo;

她合着眼，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ldo;没事。&rdo;

电话一直打进来，等他们坐上车，金曼姗像是忍无可忍，随手把包甩到后座里，眼不见为净。

乔立诚探身帮她调好座椅，好让她躺得舒服一些：&ldo;大概一小时能到，再忍一忍。&rdo;

金曼姗胡乱点了下脑袋。

他看了眼后座，问她：&ldo;真不打算接？&rdo;

&ldo;快开车吧。&rdo;

&ldo;沈兆南挺走运。&rdo;他意味不明道。

金曼姗侧过身，什么也不想说。身上落下一件带着烟味的外套，才睁开眼，半张脸藏进衣领，哑着嗓子：&ldo;谢谢你。&rdo;

&ldo;客气什么，你会和沈兆南说谢谢吗？&rdo;

&ldo;别提他。&rdo;

&ldo;提了你更难受？&rdo;

&ldo;我现在不想提他。&rdo;她喃喃道。

&ldo;好。&rdo;乔立诚理顺她披散的长发，把人彻底安置妥当，才驱车离开。

在医院躺了两个多小时，输了液，拿了两盒药，乔立诚中途出去给她买了一碗清淡的甜粥。她是没什么精力听护士的唠叨嘱咐，倒是乔立诚被当成不关心女朋友的男人，被护士小姐数落了一通。他态度良好地点头表示谨记于心，无奈地冲她抬抬肩膀。

等跨出医院大门，她身上爽利了些，脸上又挂起那种浑不在意的懒散笑容。一身墨绿贴身的长裙礼服，外面穿了乔立诚的西服，搭配得不伦不类，看上去有点滑稽。

亏得乔立诚耐心好，从庄园到医院，一路陪护着，闹到凌晨时分，还任劳任怨地把她送回公寓楼下。

&ldo;你这下欠了我大人情，不请顿饭说不过去吧？&rdo;他下车帮她开门，用玩笑的口吻和她逗趣。

&ldo;那当然，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还是懂的。&rdo;金曼姗伸长胳膊从后座捞出手包，慢吞吞下车去，想把外套还给他，脱了一只袖子，又被他拎着胳膊套回去。

&ldo;穿着吧，等下吹了风又受凉。&rdo;

她便不推辞，怕冷地拢紧衣襟：&ldo;乔大少真是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啊。&rdo;

&ldo;稍微好一点就有心思开玩笑了？&rdo;他摔上车门，朝公寓入口努努下巴，&ldo;快回吧，好好休息。&rdo;

&ldo;诶，你今晚喝酒了吧？&rdo;她突然想起来。

&ldo;喝了两口，达不到酒驾的标准。&rdo;

她点点头，往后退两步，向他挥挥手：&ldo;今天麻烦你了，路上小心。&rdo;

乔立诚绕回驾驶座，打开车门，没立即坐进去：&ldo;真狠心，都不请我上去坐坐。&rdo;

按理说是该请他上去喝杯热水，但今天不合适。

沈兆南的车停在不远处，她刚才就看见了：&ldo;晚了开车不安全，回见。&rdo;

&ldo;好吧，我等你请客。&rdo;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扬一扬，&ldo;有事联系，能帮的我尽量帮。&rdo;

不管真话假话，应下来也不吃亏。金曼姗颔首：&ldo;知道，开车小心。&rdo;

她在路边站了几分钟，等乔立诚的车看不见了，悠悠收回眼，视线掠过银白的跑车，忍不住重重叹气。

沈兆南就他妈是个讨债的祖宗。

公寓一层一户，她没给沈兆南钥匙，乘电梯上十二楼，门一开就看见靠在墙边抽烟的男人。他低着头，周身笼罩着一圈缥缈的烟雾，脚边扔了一地烟头。

金曼姗现在闻不得这个味儿，也没顾忌他一脸阴郁的神情，开口语气就不受控制：&ldo;大半夜发什么疯？&rdo;

&ldo;你去哪儿了？&rdo;他吐出烟圈，隔着灰白的烟气看她。

金曼姗不想理他，三两步从他旁边走过，掏出钥匙开门：&ldo;回去吧，我要休息了。&rdo;

沈兆南猛吸了一口，烟身燃尽，他扔掉烟头，抬脚碾灭。在她反手关门之前，单手撑上门板，力道恰到好处，留出一条几厘米的门缝：&ldo;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rdo;

&ldo;关你什么事？&rdo;金曼姗站在门后，死命压着门板，企图关门上锁。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让她讨不了好，倒把门外的人激得失去耐性，门缝在下一秒被拉开半条手臂的距离。

他半个身子挤进来，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开，整个人进了屋，脚尖一转，门合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金曼姗甩开他，换了鞋往里走。

&ldo;莫宇说你和乔立诚一起走的。&rdo;他没跟过来，抱手靠在玄关隔断上，眼神随她的走动在客厅里周转。

金曼姗把装药的小袋子扔在茶几上，脱下外套，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动作不免由粗暴转变成小心翼翼，在半空抖匀称了，轻放在沙发背上。

沈兆南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神冷下来：&ldo;你整晚和他在一起？&rdo;

她脱力地倒进沙发里，受不了头顶刺眼的光，翻身朝里，抬手挡住光线：&ldo;是，你还想问什么？问完赶紧走，少在这儿碍眼。&rdo;

&ldo;你想踹了我跟他？&rdo;

&ldo;是，然后呢？&rdo;心里憋着火，这火是因为谁烧起来的她很清楚，不过她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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