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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关于这件事祐辅还一点不知道呢。只有我们知道。&rdo;幸田还是低着头说道。

&ldo;为什么不告诉寺尾呢？&rdo;

于是，敦志和健一担心般地看着幸田。看上去像是他们也在为寺尾的事发愁。

&ldo;根津先生不是跟祐辅，而是跟我联系的，据说就是怕他不会简单地同意。担心闹不好祐辅会大发脾气，说出哪怕不登场也不干的话来。&rdo;

那是可以预想的，直贵点点头。

&ldo;不过不和寺尾说也不行吧，因为我要退出了，必须要跟他说明，你们打算怎么办呢？&rdo;

直贵一问，幸田沉默了。牙齿紧咬着嘴唇。好像不是不知怎么回答，而是苦恼怎么回答才好，直贵有这个感觉。

&ldo;是这样吧……要我自己说不干了，找个适当的理由从乐队里退出来，这样寺尾就不会觉得奇怪了。&rdo;

&ldo;对不起！就是这样想的。&rdo;

幸田一说，另外两个人头低得更低了。

&ldo;根津先生也说过这样最好。&rdo;

好像一切都是按照那个男人的指示办的。直贵觉得全身有种虚脱感。这就是成年人干的事儿吗？成年人真像是不可思议的生物，有的时候说不能有差别，有的时候又巧妙地举荐差别。这种自我矛盾怎样才能理解呢？自己是不是也会逐渐成为这样的人呢？直贵想。

&ldo;不过，要是被寺尾挽留怎么办呢？他不会一下子就答应的。&rdo;

&ldo;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们也准备帮忙做。&rdo;

对幸田的话，真想说：&ldo;这时候知道帮忙了呀？&rdo;可直贵忍住了。

&ldo;好吧！我明白了，&rdo;他看着三人，&ldo;我退出。&rdo;

幸田抬起了头，接着敦志和健一也抬起头来，三个人都是一副伤心的神情。

&ldo;下次练习的时候，我跟寺尾说，在那之前想好退出的理由。&rdo;

&ldo;对不起！&rdo;幸田小声说道。

&ldo;真对不起！&rdo;另外两人也嘟囔着。

&ldo;算了，想起来，原来我就不是乐队的成员，觉得这样也好，我也不会什么乐器。&rdo;

三个人也明白这话这话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他们只是难过般地听着，什么也没说。

三个人走了之后，直贵半天没有站起来，盘腿坐着，凝视着墙上的一点。

结果还是这个样子啊！

像是终于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的感觉，今后作为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活下去的信心反而增强了，结识音乐以后关闭上了的所有的门又都打开了，有种这样的感觉。

那些全都是错觉，状况没有丝毫改变。把世界与自己隔开的冰冷的墙壁依然存在于自己眼前。要想越过它，只会使墙壁变得更高更厚。

直贵躺到榻榻米上，身体成了一个大字，仰望着屋顶。污迹斑斑的屋顶像是在嘲笑：看看你，跟这个地方差不多。

不知什么时候，他低声哼起歌来。是首悲伤的歌，唱的是看不到希望的光芒，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的样子。

直贵闭上嘴，意识到自己再也不会有在人们面前唱歌那样的事情了。

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睛中流淌出来。

（10）

寺尾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有些充血。表情跟直贵想象的一样。

&ldo;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do;

&ldo;所以，&rdo;直贵舔了一下嘴唇，&ldo;希望让我退出乐队，不再参加&lso;宇宙光&rso;演出了，就是这个事。&rdo;

&ldo;瞎话！你是认真说的？&rdo;

&ldo;是真话。&rdo;

&ldo;你，到现在这时候说这话你觉得合适吗？&rdo;寺尾走近了一步，直贵要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了。

那是在涩谷的一家录音室里，开始练习之前。直贵跟寺尾说有点事情要商量。另外三个人虽然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脸上还是有些紧张。

&ldo;我知道是我自己任性，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同意。是我考虑再三后提出来的。&rdo;

&ldo;不是问你怎么考虑的！&rdo;寺尾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胡乱坐了下来，&ldo;你也坐下！站着不踏实吧。&rdo;

直贵叹了口气，在键盘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瞟了幸田一眼，他在打击乐器后面低着头。

&ldo;我是考虑将来的事情。&rdo;

&ldo;我也不是没考虑将来。&rdo;寺尾的口气很严厉。

&ldo;我也想搞音乐，如果能吃这碗饭最好。可是，怎么说呢，我还是不能在这上面赌一把。&rdo;

&ldo;你说我们的音乐是赌博？&rdo;

&ldo;不是那样的，成功不成功不是光靠实力，更多的是靠运气。对不起，我不是可以依赖那种东西的身份呀。想确保一条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那样坚实的路。&rdo;

&ldo;那样的话，我们也一样啊！音乐上失败了的话，其他什么都没有了。碰壁也是大家一起碰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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