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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艘海船失踪之谜一直困扰王婆留,这艘庞然大物怎么凭空消失,说不见就不见了?派了几拔人调查,一点线索也没有。这次给吴平发货,王婆留觉得宋师道比较可靠,就委托宋师道作这&ldo;海神号&rdo;货船的船长,押货南下。
这艘&ldo;海神号&rdo;货船是王婆留的主力货船,船长七十多米,宽十米,八条桅杆,载重二百吨左右,航海乘员可达三百人以上。这当然是一只旧货船,几经易手才辗转到王婆留手里。&ldo;海神号&rdo;据说自嘉靖二十五年建成下水,至嘉靖三十四年,前后使用时间多达十年以上,往来日本及南洋诸岛之间。&ldo;海神号&rdo;自从下海以来,到过很多国家,屡经劫难,几次在海上遭遇飓风,断过桅杆,船仓也破洞进水,但逢凶化吉,稍作修理,又生猛下水,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嘉靖三十四年冬,这艘&ldo;海神号&rdo;货船从南洋回到大陈岛装载瓷器、丝绸、茶叶和药材,准备再下南洋,直接开往马六甲向佛朗哥人交货。有海盗向王婆留汇报说:&ldo;在这次航行中,怪事不断,船体一直吱吱嘎嘎不停地摇晃,象个婴儿哭泣。在货船航行到万里黄沙的时候,许多平时看不见的暗礁露出水面,货船漂行其中,险象环生。有几个同伴说看见不穿衣裳的美女在船周游泳,就跳下海中追逐,不知他们有没有追到这些美人鱼,反正没人再看见他们游回来。之后,夜夜海上都飘来妇人的哭叫声,声音凄厉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我们听多了这种惨叫声都觉得头痛,我们本来没有晕船症,可是,自从妇人的哭叫声在这个海域出现之后,每晚准时而来,搞得我们心烦意乱,都得了眩晕病。&rdo;
王婆留当时即令工匠对&ldo;海神号&rdo;货船进行彻底的检修,发现船只很结实,完全可以出海。折腾一番,看不出&ldo;海神号&rdo;货船有什么问题,只得令道士、巫师作法驱邪,在船上多设玄关神位,镇压邪气入侵。
不久,&ldo;海神号&rdo;货船又载满货物,起锚出海。该船的掌舵宋师道的妻子吴氏找到王婆留,要求王婆留撤除宋师道船长职务,另请高明继任做&ldo;海神号&rdo;的船长。宋师道是王婆留最倚赖的亲信之一,除非宋师道犯了大错,否则王婆留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撤换船主。王婆留感到很奇怪,就问吴氏是怎么回事?吴氏吞吞吐吐说他丈夫这几天一直心绪不宁,他一连几个晚上,都是在做着同一个噩梦,他梦见一个恶鬼,身披黑色透着邪气的盔甲,浑身是血地挥舞着长剑,大叫着他的名字。宋师道预感这次扬帆远征可能会出事,就把这个噩梦告诉他老婆吴氏。吴氏也担心宋师道遭遇不测,就主动要求王婆留撤换船长,希望王婆留不要指派她丈夫出海。王婆留拗不过吴氏哭哭啼啼,还真个把宋师道撤换下来,指派另一个富有航海经验又颇得他信任的宋展雄出任&ldo;海神号&rdo;船长。
宋师道在众海盗一片嘲笑声中卸下船长的职务,同她老婆隐姓埋名,辗转回到他老家浙江金华乡下养病。
然后,&ldo;海神号&rdo;在新船长宋展雄带领下重新启航,在开往马六甲的途中,永远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三十五章幕后黑手(12)
然后,&ldo;海神号&rdo;在新船长宋展雄带领下重新启航,在开往马六甲的途中,永远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王婆留起初怀疑&ldo;海神号&rdo;是被广东的大明水师击沉,但各种证据表明,大明水师那点家底──几只破渔船,根本不是&ldo;海神号&rdo;的对手。&ldo;海神号&rdo;武装到牙齿,除了每个船员配上一支火枪之外,还装备二十门佛朗哥火炮。如此强大的武力,在当时世界上也是屈指可数的,&ldo;海神号&rdo;就算满天下去找个对手开仗,也不见得能找到,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王婆留也怀疑几个海盗龙头暗中捣鬼,吃了他这批货。对吴平、萧显、麻叶九怨等大倭酋明查暗访,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问题。难道说是宋展雄&ldo;蛇心不足欲吞象&rdo;,把船只人马拉到某个海岛上另立门户?查来查去,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宋展雄这号人了。
&ldo;海神号&rdo;去了哪里?王婆留心里一片惘然,也许在南太平洋海底某个角落吧!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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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王婆留诸事不顺遂的时候,唇楼岛出事了。
这天,一个镰仓鬼太郎的部下前来大陈岛报信。王婆留还没有筹足赎取小玉兰的赎金,他以为镰仓鬼太郎的部下来催促他赶紧交钱赎取小玉兰,心里很不痛快,满面不高兴地道:&ldo;镰仓鬼太郎叫你来干什么,我最近手头比较紧,一时还没有筹足本钱,赎取我姊姊的事稍后再说。&rdo;
那来送信的海盗欲语还休,迟疑一下,吞吞吐吐说:&ldo;我还有事儿。&rdo;
王婆留惊讶地抬起头来,他心中不免有些纳闷,心想这强盗还有什么事情呢?于是问道:&ldo;还有事儿,何事?&rdo;
只见那海盗憋了半天才说:&ldo;很不幸,我给你带来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希望你节哀顺变。前天晚上来了一伙扫荡唇楼岛的民兵,据说领头的民兵首领叫刘天龙,他带五百余民兵半夜三更袭击唇楼岛水寨。事起仓猝,镰仓前辈仓猝之间率部还击,首尾不能兼顾。故兄弟们一些家眷给民兵杀了,你的姊姊也在前天晚上给登岛抢劫的民兵杀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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