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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我笑笑挂了手机，想了想去哪儿，想出来一个地方。上次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去成。

我打了辆车。

&ldo;去哪儿啊您？&rdo;

&ldo;去xxx监狱。&rdo;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ldo;您给指指路吧。&rdo;

我看着他：&ldo;我要认识，就骑车去了。&rdo;说着我就下了车，一边儿下一边儿说：&ldo;我打辆警车吧。&rdo;

说完就打了个电话。艾正风派了辆车过来拉着我去监狱，看看那个路小天。

路上，我跟个卫道士塞的，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他这事儿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到了那儿，已经是下午了，突然有点儿饿了，我自己进去，那边儿艾正风交待好了，我能直接隔着栏杆儿看着他。

里边儿路小天已经坐在那儿了，头发成了二茬儿，穿着一身儿的条儿形码儿。

我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不说。

&ldo;我还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rdo;他笑笑，&ldo;你现在高兴吗？&rdo;

我知道他得这么说，我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ldo;你逼给我听好了！我今天来，不是他妈的给你落井下石来的，也不是过来向你赎罪来的，你他妈现在这样儿是你活该，主意是你自己出的，当初的事儿也是你自己办的，现在是没让你得手，得了手你逼三十年也出不来！&rdo;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ldo;你……还是这个脾气。&rdo;

我坐下来：&ldo;我就是来看看，毕竟认识一场。没事儿，我就先走了。&rdo;我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ldo;乐直，你等一下！&rdo;

我转过头。看着他。慢慢地走回来。坐在他的面前。

&ldo;呵呵，谢谢你能来看我。&rdo;他苦笑了一下，&ldo;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rdo;

我觉得这台词儿有点儿老土。不过看他那倒霉德性，也知道平时没什么交情深的朋友。

&ldo;我算是把我自己给毁了。&rdo;他掉下泪来。

&ldo;你别这样儿。以后出来，找工作什么的，我帮你。&rdo;

&ldo;哈哈，怪不得唐彬喜欢你。你嘴是够损，不过心挺好的。&rdo;他笑了一下。

&ldo;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来。你要是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点儿。&rdo;我看他那可怜样儿，忍不下心就这么走了。

&ldo;你帮我买点儿……de。&rdo;

我吓了一跳：&ldo;嘛玩艺儿？你要那个干嘛。&rdo;

&ldo;我不想死在这里边儿。我也不想得爱滋病。&rdo;他淡淡地说，&ldo;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边儿过的什么日子，呵呵，当初想用在你身上的，现在全部都给我了，没有一个晚上睡得了好觉。&rdo;说着他撸起袖子，我看到了伤痕和令人作呕的疮疤。

我站起身：&ldo;你等我吧。&rdo;出了监狱我打车到了药店，腆着脸跟大夫说了病情，大夫很和蔼，叹了口气拿了些硫磺软膏，尿素软膏，抗生素。我还拿了20盒安全套。

&ldo;小伙子，走正道儿啊！&rdo;坐堂大夫挺认真地和我说。

我懒得解释。把药装好，把安全套的纸盒儿全都扔了。只留下里边儿的小包装，拖人给路小天送进去了。想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算给唐彬积点儿德了。

到艾正风家的时候，那俩人已经回来了。我嫂子怀孕回娘家去了。晚上我和艾正风睡一屋儿，艾菲过来要和我们打通宵的牌。顺便还得塞得艾正风给她介绍的那个军人的事儿。

打着牌才想起来今天没给唐彬打电话。拿出手机播了他的号码儿。艾菲在艾正风耳朵边儿嗡嗡着。说就说吧，去去吧。我也不怕艾正风知道。

&ldo;喂？&rdo;那边儿传来唐彬的声音。

&ldo;怎么样？伤得严重吗？&rdo;

&ldo;没事儿。不严重。&rdo;

&ldo;吃饭了么？&rdo;

&ldo;吃了。在外边儿和雷武说话呢。刚喝了点儿酒。&rdo;

&ldo;出什么事儿了？&rdo;我有点儿担心。

&ldo;没有，就是好久没见面了。&rdo;

&ldo;噢。&rdo;

&ldo;宝贝，明天早晨，我过去接你。咱们回天津好吗？&rdo;

&ldo;好。&rdo;我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劲儿。

&ldo;哎哎哎！艾乐直！&rdo;艾正风在边儿上大声喊着我。

&ldo;啊？&rdo;我回头看着他。

&ldo;你怎么回事儿，和那丫唐彬。&rdo;

&ldo;你不会说天津话了，上（是吗？）！&rdo;我损了他一句。

艾正风笑了笑：&ldo;这都十几年了，习惯了。&rdo;

我没说话。

&ldo;你和二白他们说了吗？&rdo;艾正风看着我。

&ldo;这哪能说啊！你想让他把我爸气死啊！&rdo;艾菲喊了一句。

艾正风想了一会儿：&ldo;反正这事儿，全是你自己的事儿，按理说，二白二婶也不该……&rdo;

我看看他们俩，这二儿位要是我的爹妈，那事儿到是简单得多了。我有点儿心虚，要是他们真知道了。我得嘛样儿啊。我和艾正风睡着了，艾菲也回了屋儿。晚上突然间惊醒。梦见自己满脸都是血。有点儿怕。艾正风睡得跟死猪塞的。我一个人坐起来，走到窗边儿，看了看外面。北京的街都是特别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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