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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早饭也顾不得吃，随手塞给共翳些钱，洗漱完就往外跑：&ldo;你随便吃点啊，回来我教你怎么用那些做饭的东西……我得走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rdo;

一边说一边跑，一边还检查拎包里有没带粉底液睫毛膏，预备着上了公司的班车在补妆……

共翳在屋子几转悠了几圈，把房间钥匙在手里抛了抛，穿上上衣，也锁门往外面走。

第十六章、金鱼与英雄

把户籍证明上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阿籍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ldo;赵‐‐建国？&rdo;

刘燕靠在小床上摇扇子：&ldo;怎么了？&rdo;

阿籍摇头，又小声念了一遍：&ldo;这名字……也太……&rdo;

刘燕爬起来，又拣了片西瓜：&ldo;那他真名到底怎么写？&rdo;

阿籍继续摇头，她哪知道是哪两个字‐‐共翳唯一写过的几个字都曲曲扭扭跟打了激素似的，认得出就有鬼了。

&ldo;我就知道念&lso;gongyi&rso;，怎么写就不知道了。&rdo;

刘燕托着下巴想了会，拿笔在白纸上乱画：&ldo;共工的共？&rdo;

阿籍捏着纸片一抖：&ldo;我是这么着理解的……&rdo;

刘燕瞟她一眼，按读音随便凑了几个组合‐‐共意、共毅、共翼……最后挑中上回病例上的打错的那个&ldo;翳&rdo;字，举起来看了看：&ldo;共‐‐翳‐‐&rdo;

然后点头：&ldo;确实比赵建国好看好听多了。&rdo;

阿籍也看了两眼，共翳、共翳，写起来还真挺好看的。

坐小凳子上吃西瓜的大刚安慰他们：&ldo;名字嘛，叫什么不是叫？我哥们做事有谱的很，你看这假证做的，绝对蒙人！&rdo;

&ldo;绝对绝对，你绝对给警察看看，成天跟些狐朋狗友混！&rdo;，刘燕瞪他，&ldo;你要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总有一天我得休了你‐‐&rdo;

大刚讪讪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ldo;哎，大哥人呢？怎么没见着他？&rdo;

阿籍指指外面：&ldo;出去找吃的了，晚点才回来。&rdo;

这话听起来古怪极了，仿佛跟形容母鸡出门觅食似的，刘燕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墙上：&ldo;这玩意他画的？我说审美怎么这么奇特。&rdo;

阿籍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窘迫的点了点头。

那是两幅一寸来高宽的小图，估计是用筷子头划上去的。一圈圈脑袋棍子身体小人的一天活动报告图。

第一幅是太阳在东边升起的时候，小人两脚开开的走向装满食物的大果树。第二幅太阳已经往西落下，小人背着食物走回小屋‐‐不知是习惯还是怕她认不出自己，共翳还在代表自己的小人背上添了把三角小弓。

笔画深浅均匀，意思倒是挺明了的，就是那小人动作傻了点。再联想到共翳那张脸，刘燕有点承受不住了，拍着桌子哈哈哈大笑。

大刚倒是很欣赏：&ldo;画的不错嘛，比我小侄子画的强多了，还有点儿……那啥壁画的味道。&rdo;

阿籍又把那张户籍证明看了一遍，左看右看，也就是一张白纸上一红章，然后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她心里有点忐忑，问大刚：&ldo;这样真的能行？&rdo;

大刚指着下面的签名给她看：&ldo;你看这个，有这人的签名和这章，比什么都管用。他户口先落在我哥们老家，那边年年有超生逃生的，多了去了……年纪大点的，就说当年农村百姓没那个意识，多塞点钱，还是好搞的。&rdo;

见阿籍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他把吃完的西瓜皮扔进空盘子里，接着安慰：&ldo;我那哥们自己也是超生的，没法子，他上面仨姐姐……&rdo;

阿籍迟疑着点点头，有点安心了，又问：&ldo;那你哥们叫什么？&rdo;

大刚吞下一大口西瓜：&ldo;赵建华啊！&rdo;

&ldo;……&rdo;

&ldo;他们村都姓赵，排到他那辈就是&lso;建&rso;字和&lso;先&rso;字辈。&rdo;

阿籍心里默念了一遍赵建国赵先国，觉着还是前者好听点：&ldo;那身份证什么时候能弄来？&rdo;

&ldo;这个简单，你拉他去拍个证件照，送礼物打点打点，半个月就好了。下次再趁买房或者工作的机会把户口转过来，好弄的很。&rdo;

阿籍点头，又转头跟刘燕商量：&ldo;刘燕，我欠你那钱……&rdo;

刘燕挥手：&ldo;行了，你先顾自己的吧。别真给人骗了还不识好歹‐‐男人可不能惯着，就没身份证，外面工地抗个沙包总会吧？&rdo;

呼应她话似的，外面水泥搅拌机的声音更响了。

阿籍嘀咕：&ldo;那种地方不安全，人家有户口有身份证的出事都不一定要的到赔偿，万一……&rdo;

刘燕瞪她：&ldo;你真当他是豌豆公主了？&rdo;

阿籍闭嘴了，神色却还沉浸在忧愁里：确实不大安全嘛！

天色渐渐暗下来，共翳脸上流着汗，身上衣服全湿了，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小金鱼。还没到小区门口，那大白馒头似小车就已经映入眼帘。

他愣了一下，加快脚步，果然听到小院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ldo;大哥，回来了！&rdo;

共翳点头，迈步往里面走。

大刚冲屋里喊了声，阿籍果然迎出来了。

&ldo;你去哪了？这么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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