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以仰望的角度。
失去了寻欢,这世界变成一条直线。
再没有谁在我之上,消磨着我的崇拜。
我在追逐你,寻欢,你可不可以跑慢一点,让我看到你的足迹。
回到了我的壳,冷冷清清,我还是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用的到了,用不到的,大包小裹地拉回老爸家,却是怎么也敲不开门。
孩提时代我就已经习惯,拐到隔壁三叔的网吧,果然老爸又走了,让三叔给我带话。
三叔他老人家一把年纪,笑得依旧猥琐。
&ldo;你老爸说是去研究造人了。&rdo;
我满目黑线。
造人。
这词儿听得很有些耳熟。
我从三叔那里要了钥匙,进了家门,一片混乱,依旧是浓浓的方便面的味道。
收拾了一个多钟头才终于能过眼,累的腰酸背痛,我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发现仍旧是电玩频道,打开一看,还是上次那个视频。
这是机器的自动恢复播放,上次的播放时间仍在,看来,上次看完视频后,老爸就走人了。
造人,造人。
视频在我眼前播放,一片嘈杂,只是最后寻欢松开了我的手被拉出去的时候,颇有挑逗意味的高喊了一声---造人。
我坐了起来,造人。
莫非老爸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可惜他也好,寻欢也好,陆逊也好,这种自视过高的天才,从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过程,不得到一个结果是绝不肯给人看的。
他们承受不了失败,尤其是重大的失败。
于是我老爸他仓皇而逃了,但是一想到这神隐多年的大仙为了我重出江湖,心底还是不禁有暖流浮动。
至少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人和我一并在寻找着艾寻欢。
如今已经三个月了,就连警方也放弃了寻找,这宗案子已经归档,媒体也终于不再来上门烦扰。
所有人都选择接受了这个答案,我却仍旧不依不饶,在众人的眼里,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我不知道。
现在,那8股权的银行利率足够我游手好闲过的风光体面,我仍旧在欢场和廖氏财团两地流窜,为的不过是寻找蛛丝马迹。
我还是经常能见到叶欢学长,只是他每次见了我总是刻意回避着我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对质,我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答案在他心里,在我脑海里,慢慢发酵,已经变成一坛酒。
我想不到来找我的会是小萌,这个初为少妇本应幸福无比的女孩,却是瘦了好几圈。她还没有毕业,已经办了休学手续,可巧不巧的,就是约我在a大见面。
我们走在那条通往食堂的路上,又是七月艳阳,与去年初见一样的流夏。
&ldo;我记得那时候你突然来搭讪,好勇猛。&rdo;
&ldo;我也记得你当时的眼神,很犀利。&rdo;
我和小萌相视而笑,各种苦味,难以言表。
&ldo;阿斩,我想听一句实话。究竟我哥哥他到底是谁?&rdo;小萌拉住我,站定,目光悠长,这个宛如油画的女子,如今颜色全都淡了。
&ldo;你哥哥永远是你哥哥,他也真的姓艾,只是不应由他来继承8股权罢了。&rdo;我拍拍小萌的肩,&ldo;那是个害人的东西。&rdo;
&ldo;这几天我好担心,叶呆子他总喝醉酒,然后人往地板上一躺,就跟死了似的。有时候做梦会说一晚上的梦话,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字,不。&rdo;小萌眨眨眼睛,这女孩从来都比我们想象得敏感,&ldo;是不是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儿发生了?阿斩?&rdo;
要我如何说出口,害死你爸爸和大哥的,就是你公公?
真相总是伤人的,尤其是那些在乎我们的人。
我看着小萌,无法开口,小萌从我的无法开口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她很深很深地叹了口气,&ldo;阿斩,我多希望回到去年今日,我们在这条大道上相遇。&rdo;
那时候,你还不是叶欢的妻子,我也还不是艾寻欢的妻子,我们还不认识,我们都对那次戏剧性的初次相遇懵懂不知。
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
就像明知道欢场不可能伴我终老,我也毫不遗憾,那和夜王在一起的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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