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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第2页）

贺瑶便住了嘴，九儿十分机警的新添了茶，立到一旁候着。好一会孙姨娘抬起头，向九儿摆手，&ldo;你先下去吧。&rdo;

九儿应是，转退出正厅。孙姨娘这才转头向贺瑶道，&ldo;瑶儿，姨娘知道你与这位五小姐不对付，不过，现在情形却不同了。&rdo;贺瑶张口要反驳，孙姨娘眼神一凛，生生将她的话逼了回去。贺瑶不甘心的道，&ldo;那姨娘说说现下有什么不同？&rdo;

孙姨娘起了身子在屋中转了几圈儿，才道，&ldo;我问你，府里三小姐的夫家如何？&rdo;

贺瑶立刻嗤了一声，&ldo;姨娘不是知道么，那户人家统共才有三四间铺子，听大哥说，一年总不过五六千两的进项，一家子兄弟三人，能好到哪里？&rdo;

孙姨娘点头，&ldo;这就对了。这还是乔姨娘巴着求着，才给找了这么个人家。虽然说庶女，有我们家的家境在，再加上太太用心，比这个好一倍肉倍的人家总还是能找到的。可是太太把着权，把着财，又不肯出嫁妆。就这么着打发了…&rdo;

贺瑶由她及已，有些烦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才道，&ldo;姨娘，你倒底想说什么？三姐的亲事府里人人皆知，这会拿它出来说，到底有何用意？&rdo;

孙姨娘点头，&ldo;是。你记着，但凡达成目的者，靠的不是一时气盛而是精心谋算和耐力耐心。&rdo;

贺瑶脖子梗着，显然对孙姨娘的话不以为然，却又不能不听。孙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教成这般脾性，颇是心酸，若是以往接下这话她便不会再说了，可是她已年满十五岁，有些道理再不狠心说明白，将来嫁了人如何在婆家立足。

脸冷了起来，声音更冷，&ldo;你别拿我的话不当回事儿，只听梅香院的那位的。我今儿与你说说清楚，你自己错儿到底在哪里！&rdo;

说着往椅子一坐，抿了一口茶，&ldo;其它的事儿先不说，只说你与新晋二少奶奶几次相遇。远的不说，只说最近这两次。那位张罗着给他塞平妻，本就是没有做定的事儿，你为何要说到人家脸面上？与你有何好处？除了口舌痛快，你还得了实际利益？她不想与你对当街对嘴，你便觉得你赢了，真是可笑至极！再者在冯夫人府中，虽不是你指使的，也是你平时行事太过张狂，丫头们有样学样，这次她当着全县城的有头脸的夫人小姐的面儿，落你的面子，还叫你哑口无言，你仍是不知道吸取教训…李家派有守房人，你敢让绿儿两个前去刮刺。她是没存着针对你坏心眼儿，若真是与你一般心性，给你张扬出去，你又怎么办！&rdo;

&ldo;你这庶女的身份可不是因为太太给你做两身衣裳穿便能改抹掉的！&rdo;

贺瑶立时大声辩道，&ldo;她哪里是没有坏心，只不过现在没想起来罢了。&rdo;

孙姨娘冷哼一声，&ldo;怎么，你这是不知足？想把她欺负恼了，好让她来针对你，是不是？&rdo;

&ldo;我告诉你，她虽是庶媳，可二少爷对她疼爱的紧。二少爷现下是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么？不说他的那些连襟靠山，自己即有举人功名在身，做生意的手段也比大少爷强个十倍百倍。&rdo;

贺瑶反驳道，&ldo;他再厉害有什么用，成天对我们冷言冷语的！&rdo;

孙姨娘嘴角的冷笑豁然凝固成冰，然后慢慢融化掉，最后神情沉重，默默不语，好一会深深叹息，&ldo;这都是我做的孽啊。&rdo;

贺瑶立时惊跳起来，&ldo;什么？姨娘，这么说，府里头传的话是真的？&rdo;

孙姨娘摆摆手，&ldo;别听那些混话。姨娘只是当时与他姨娘不对付。他那会儿已记事了，便记恨上了。&rdo;

说着以手支头，眼睛幽幽盯着地面儿，半晌才抬起头。扯出一抹笑意来，&ldo;看，我们本想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儿了。&rdo;

贺瑶撇嘴，&ldo;是姨娘先扯的。&rdo;

孙姨娘点了点头，然后道，&ldo;对，我说现在情况不同了，二少爷与太太不对付，现在二少奶奶有惹了太太，太太肯定变着法子要整治她的。我们暗中帮她一把，向她示好，听说她们家人心善，说不定到时会帮你一把。&rdo;

贺瑶突然开了窍，对孙姨娘的提议连连摇头，&ldo;即便是府里头传的话不是真的，二哥手里只有两个明正的铺子，又是庶子，值得为了这个与太太过不去么？&rdo;

孙姨娘不言语，贺瑶又道，&ldo;姨娘不是说我现在也该说亲了，这亲事太太把着呢，现在与太太过不去有什么好处？&rdo;

说着又嗤笑了一声，&ldo;姨娘这会儿也太异想天开了，她家人心善？那得看对谁了，她们一家因为青山院的那个，早已把我们贺府恨到骨头里去了。你还指望这借靠她的劲儿！&rdo;

孙姨娘更不言语，她只是知道即便是现在事事顺从太太，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转机。佟氏之死与她们几个确实相干，虽然她是受了太太跟前赵妈妈的蛊惑，一时气愤才带人到李家村去的，可她根本没动手，动手的是赵妈妈小红和许妈妈几个，而罪魁祸首是太太和赵妈妈！但贺瑶的话也没错儿。

一时想这样，一时想那样。

最终还是一叹，&ldo;天色晚了，你先回院吧。以我说，你那绿儿红儿两个，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是早些回了太太把着两个人给换了。早些儿挑两个成用的，将来你出嫁了再到夫家，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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