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引水贼江方大攻打扬城,灭族宇文家?”
王慕白一脸严肃的低声问道。
李鹫翎面色一变,她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楚浮白想做什么了,也明白楚浮白为什么不带别人,偏偏只带上她了。
她是将门虎女,这是要打仗了,她无疑是最适合的人。
“彻底消灭门阀,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反贼。”
楚浮白的这句话,王慕白也曾听他说过,但他一直以为只是说法,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想那么干。
“水贼江方大的势力,足够吗?”
“当然不够,不过现在不同了。扬城三万兵马在姑苏,宇文家的宗师以及八重天境都在姑苏,现在去攻打扬城宇文家,非常合适。”
楚浮白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你知道吗慕白?我本来打算过几个月,和江方大那边联系好,再帮他训练一下士兵,最后再设法调走扬城兵马,还得派出我身边的宗师给江方大他们掠阵,现在多好,他们这就叫……他们这叫什么?”
王慕白笑道:“自讨苦吃?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李鹫翎见两人笑的开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屠城,不,屠半个城,驸马、王先生,你们竟还笑得出来?”
两人立刻收敛笑脸,楚浮白道:“亏你还是将门呢,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可扬城现在都是百姓啊,百姓招谁惹谁了?”李鹫翎大声道。
王慕白吁了口气道:“战,只有胜败。百姓无辜,士兵也无辜。如果都是夫人这种想法,天下何来战争?”
楚浮白道:“所以古人说慈不掌兵。理想的战争,是官员的游戏、军人的搏杀,但那只是理想。自古以来,就没有不伤及百姓的战争。”
王慕白也说道:“伤亡是必然的,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付出伤亡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楚浮白点点头道:“我只能保证尽可能不伤及百姓,但武人决斗还讲究刀剑无眼呢,上万人的拼杀,谁也不能保证不伤无辜。鹫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参与战争的。”
李鹫翎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害怕,我只是……”
楚浮白笑道:“我明白的,原本我也没打算让你去。”
“不是的,我家还在的时候,也曾听过父亲和部下商议军务,我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害怕伤亡。我只是有点寒心。你和王先生说起屠半个城竟毫不在意,这让我心里有点难受,驸马你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啊!”
王慕白点点头道:“确实,驸马你说的太直接了,可以委婉一点。”
“委婉?不提伤亡,只说胜利,但胜利怎么来?难道不是通过伤亡获得吗?我说,起码说明我还在意。真正的将领,最多也只是关注一下自家将士的可能的伤亡,谁会在制定作战计划前,考虑到受波及的百姓的伤亡?”
王慕白道:“但话不能说的太直接,夫人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楚浮白拉住李鹫翎的手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也不想,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不提就不存在的。这是我的决定,所有的伤亡,理所应当由我来背负。我都不想、不提,谁还会记得他们?”
不管楚浮白说的对不对,反正李鹫翎听进去了,她反握住楚浮白的手恳切的道:“我明白的,驸马,我只是、只是安逸的时间太长了吧。”
王慕白见状,赶忙问道:“驸马可有把握说服江方大?”
“没有。”
王慕白差点把杯中水喷出来,道:“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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