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祖!”
南希低呼一声,躬身捂住心口。
不知为何,明明系统说过,这个世界并没有指定目标反派,南希身上的“反派作恶或产生犯罪倾向时就会心脏绞痛”的金手指理应不会发挥作用,可如今,已经是她第二次心脏抽痛了!
她按下徐文祖骨节分明的手:“你不要出手。”
“既然你恢复了声音,去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吧,不要因为恶棍留下案底,不值得。你先重新回去禁闭室,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徐文祖不置可否。
他沉默着,不再激动,却也没有放下剪刀。
黑如深渊一般的眼眸直直盯着南希,似乎要望进她的心里去。
对付这样游走在抵抗与妥协边缘的人,南希自有一套自己的经验。
她浅浅勾起唇角,在徐文祖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上前一步,拥抱住了他!
——为了避免刺伤南希,徐文祖拿着剪刀的手立即垂了下去。
南希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拥抱着徐文祖的手臂垂下,抚摸过他被朴保贤抓出红痕的手腕,又一点点划过他纤长手指,在触碰到剪刀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去了里世界。
徐文祖手臂肌肉一紧,瞳孔骤缩!
他猛地挣开南希的怀抱,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垂头看向自己掌心,又四下搜寻一番,最后上下打量南希。
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你刚刚……对付朴保贤的时候,的确是‘消失’又‘出现’了,对吧?就像你处理掉剪刀一样!”
消瘦少年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里含了泪,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我妈妈……在临终前的那一刻还不忘要我坚强的活下去,她说,会有神明保佑我。”
“我曾经以为是那个,”徐文祖抬头看向窗外,学校钟塔顶端的弗像依旧宝相庄严,面带慈悲地端坐在月光之下,无声地俯瞰着校园中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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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地嗤笑一声,等再转向南希的时候,神色又转换成期盼,甚至还有一份小心翼翼。
徐文祖上前两步,尝试着环抱住南希,见女孩没有挣扎,他忍不住牵起嘴角,又抱得紧了些,将脑袋埋在南希的颈窝里,声音轻细:“你是我的神明吗?许南希?”
将他从无尽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神明。
也是将他从深海的窒息中拯救出来的神明。
在方才的打斗中,徐文祖凌乱的头发上沾染上血液和冰水,磨蹭在皮肤上并不好受。
南希却没有推开他。
“你希望我是,我就是。神明希望你现在赶紧回去禁闭室,李江福就要来了。”
“神明”的话很好用,至少比“许南希”劝阻十句都管用。
徐文祖没有再抵抗,他乖巧地牵着南希的手,跟在她身侧,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漠然,黏糊糊的像根小尾巴。
就算南希表示要将他塞回柩笼,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情绪,深邃眼眸一直落在南希身上。
只有在柩笼盖慢慢合上时,徐文祖的眼中才滑过一丝落寞。
时间不等人,南希着急着从校长室的镜子处回到里世界,冲到禁闭室门口,她却又顿下脚步。
快速折返回来,趴在关着徐文祖的柩笼上叩了三下: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离开柩笼。
也离开地狱般的慈爱福利学校。
柩笼里的人没有说话。
他同样敲了三声。
是为缔结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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